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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後面,驀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青青睜開眼,假山上的苔蘚和藤蔓比過去更茂盛,她輕車熟路地矮身躲進一簇藤蘿下,將自己的身影盡量隱藏起來。
剛藏好,身後隨即響起一句刻意壓低的說話聲,但於貼近著假山的沈青青來說仍是過於清晰。
“喂,紫藤,你聽說了沒有,那個提刑司的方大人來了。”
“知道啊,不過江南西路的秦大人也一道來的,他可是秦十八孃的叔父,真要給秦十八定罪只怕沒那麼容易。”另一個丫鬟的聲音有些心不在焉,還伴著樹枝折斷的聲響,顯然在說話的同時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紫藤,你真覺得是秦十八娘殺了碧蘭?”
“也難說,不過碧蘭平日說話做事,確實掐尖了些,招惹旁人恨上了她也是有的。”紫藤一邊折下一枝丹桂,一邊壓低聲,“碧蘭平日連咱們府裡的庶出娘子們都得罪過,更遑論你我還有青蓮。真要說誰想殺她,白芨,我們就能捫著良心說一絲都沒有這樣想過麼?只是我們不敢罷了。”
“……那、那可會牽扯到我們身上?”白芨被她說得害怕,“雖然碧蘭說話不中聽,但她是極維護娘子的,事事都為著娘子好,我……我雖不怎麼喜歡她,卻也不會想到去害她。”
紫藤將冗雜的葉片一片片擰去,木樨不甚柔軟的葉片飄落在地上,簌簌地響。
“我和你是一樣的想法,青蓮大概也是如此。”紫藤聲音嚴肅,“但其他娘子們恐怕不會這麼想。更何況明年入夏,聖駕就要蒞臨,我們家嫡出的娘子便有四五位,誰不想在聖上面前爭個頭彩;徐氏那位皇後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未出閣的時候便是平江城最有賢良名聲的,嫁進宮去也不至於受她排擠,她念在大家都是平江人,或許還能照拂一二呢。”
白芨若有所思:“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們自己府中……?”
“也不一定。”紫藤很謹慎,想了一想,又否認了這個想法,“娘子今日彷彿聽聞傳言,提刑司悄悄去了一趟沈府提人,這事怕是與沈府也有些幹系。至於秦十八娘……”
“秦十八娘只怕沒這個心計。若說到沈府,蘅娘子倒是更……”白芨嘆口氣,“都說沈家蘅娘子也是個文靜賢良的,有些年紀的姑姑們都說,沈五娘同徐皇後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她心裡要同我們娘子爭一爭,倒也說的過去。”
“可若是沈五娘,她既已擔了賢良的名兒,怎會再鋌而走險謀害碧蘭?一旦事發,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女兒家的好名聲可就都毀了,甚至整個沈府都名譽掃地……”紫藤喃喃,隱隱覺得這其中疑團重重,一時想不分明,無言地將懷裡滿滿的木樨花枝整理好,用朱紅的絲帶一束一束綁好,分了一半與白芨抱在手中。
“所以說,娘子教我們來折了花,往各位夫人、郎君和娘子房裡送去,也好探探各處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