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真走過來,抬手說:“不必這樣,當年我們三人的命都是你救下來的,誰還在乎這個。”
王路笑了笑,扶著郭真坐下。
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王路心中略微思量,開口道:“公公,有件事我之前沒和你說。”
郭真掐起酒杯,嚶了一聲。
“自從皇上落水後,京中暗流湧動,我擔心公公安危,因此派了人,等公公出宮的時候沿途保護,此事完全是我擅自行動,與陸千戶無關,請公公責罰。”
“這……”陸文昭愣了一瞬,看向王路,眼中驚疑不定。
“是這樣嗎?”郭真盯著王路的眼睛,仔細端詳著問道。
“是這樣。”王路眼睛一眨不眨,語氣真誠說:“屬下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是這些年公公幫我不少,我必須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咱家剛想問你,你就自己說出來了,有這麼巧的事兒嗎?”
郭真鷹隼般的眼神繼續盯著王路,手卻從陸文昭腰間抽走了短刀,抵上王路的脖頸。
“我再問你一遍,是保護咱家,還是監視咱家?你……到底是誰的人?”
“念在你當年救了咱家一命的份兒上,咱家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得說實話。”
王路吞了吞口水,強忍著拔刀的衝動。
他清楚,郭真或者陸文昭已經把對方拉下了水。
他們才是一夥的。
外面那麼多總旗百戶,王路武功再高,也怕弩箭。
就算動手,也是百分之百的失敗,絕無一絲活命的可能。
“屬下是陸千戶的人,也是郭公公的人,給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對郭公公無禮。”
王路眼角的餘光緊張的打量著喉前的刀刃,如果郭真一定要動手,那就算是十死無生,也必須逃出去。
說不定陸文昭會放水。
他對沈煉不就是那樣嗎?
到時候再嘴遁?讓陸文昭知道信王會把他們這些知情者全部殺光?
“哧~哈哈哈。”
肅殺的氛圍如冰雪般消散,郭真收起刀插回陸文昭腰間。
“我就知道他沒問題的,錦衣衛中誰不知道王路兄弟就喜歡練刀,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八年的俸祿,全用來做了那把破刀,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郭真對陸文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