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更聽不懂了,陸千戶聽得懂嗎?”郭真哈哈一笑道。
陸文昭倒是沒笑,眼睛微微眯了眯道:“我曾經跟你說過要換個活法,當時你說要有權力才能真正的換個活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我們差點死掉,能活著回來已經是上天眷顧了,要是為自己而活,我們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麼對得起天下的黎民百姓?”
這話說的非常的偉光正,甚至完全可以用來蠱惑人去為自己慫死了。
面對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問題,王路依舊是那樣正經的模樣,帶著一點兒調侃道:“我倒是不知道陸千戶您當初說的換個活法是這個意思,您的偉大無需多言,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要做的就是讓我以及身邊的人過好,至於黎民百姓別說我不考慮他們,關鍵問題是我有什麼資格去考慮他們?那是皇上和文武大臣們的事情。”
“我是錦衣衛,乾的就是幫皇上剷除國內奸臣的事情,更準確的來說,我只是一把刀,刀是不該有自己的思想的。”
“而且我說過的權力之論,現在看來是有些幼稚了。”
“當初我雄心萬丈的回到京城,想著我好歹殺了三個金兵,怎麼著也得得到封賞吧?結果就只是給了一個小旗官的位置,一兩銀子都沒見過。”
“要不是父親留下了家底,加上郭公公和陸千戶照顧,我現在別說副千戶,能升個總旗都不容易了。”
王路嘆了口氣說到:“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麼是權力?權力就是辦事的資格,而照顧天下黎民百姓的資格,只有皇上有,只有各位相公有,我們……至少我是不敢多想的。”
說完之後,氣氛變得有些沉默,屋裡安靜的可怕。
“哈哈哈,王路兄弟說的有道理,陸千戶,我看你有時候還沒有王路想的明白。”
郭真忽然大笑一聲道:“做事是需要資格的,而權力就是做事的資格,這話已經道盡了權力的本質,我看你就不要再跟王路兄弟說這些大空話了,咱們還是喝酒吧!”
陸文昭怔了怔,發現郭真正在對他微微搖頭,嗓子裡擠出一聲笑,說:“呵呵,聽公公的。”
話落,在郭真的帶領下,三人接著舉杯對飲。
古人喝的酒基本上以黃酒為主,眼下陸文昭提供的也是產自江浙一帶的黃酒。
明朝有兩個中樞,一個在北為北京,一個在南為南京。
每年南京那邊都會往北京這邊運送物資,大多數的糧食和各種精美器物,基本都是這麼來的。
不然北京這邊可養不起那麼多的王公貴族。
王路雖然不懂品酒,但是這黃酒喝著甜而不膩,酒香濃郁,顯然是上品。
這便是陸文昭投靠信王之後所得到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