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浮看著sini雀躍而去,再低頭,正好陳潤清的微信訊息進來。
出發了嗎?我這有一輛擺渡車。
周浮回已經到了,陳潤清立刻回複說好。
過了一會,陳潤清和劉衡鈞他們一起進來,sini也混在人群中,依偎在男友身旁,滿臉甜蜜地笑著。
經過上午那件事,周浮現在是真有點怕劉衡鈞,更何況她知道自己下午提前走了,算是理虧,便先低著頭,快步走到陳潤清身旁。
“看看,周浮妹妹被我上午嚇到了。”劉衡鈞也確實拿周浮切入了話題,雖然沒繼續明著拿她開涮,但也是戲謔居多的:“怪我怪我,嘴賤,拿有情人開玩笑了,潤清,趕緊哄哄,別真生氣了。”
嘴上說著‘怪我’,語氣卻一點兒沒那個意思。
就這,陳潤清還得笑著接話說:“沒事兒,都知道你喜歡開玩笑。”
周浮知道劉衡鈞都說到這份上了,意思是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陳潤清都不發聲,自己更沒資格去計較,只能沉默。
一群人入了座,過了一會謝亭恕才到。
他似乎最終也是冒著雪走過來的,頭發上一點雪花融化後的小水珠,羽絨服脫了之後裡面是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進來之後就隨意地靠著椅背坐著。
毛衣的領子沒有外套高,但袖子長點,他大概覺得麻煩,往上推了一下,加上整個人坐沒坐相地往後靠,頂上主燈的光更多就落在他指節分明的手上,小臂線條也緊,周浮上午的時候才見過那雙手的爆發力。
就在他和劉衡鈞打網球的時候。
說實話,周浮沒想到在劉衡鈞這個網球迷面前,謝亭恕會是那個佔了上風的人。
推拉,進攻,每一個正手擊打都極為幹淨有力,實心球在場上如同一顆熒光綠的子彈,撞擊在藍色的球場地面上,帶著一股天然的,銳利又侵略的殺氣。
說起來真的挺矛盾,謝亭恕這人給人的感覺一向不怎麼正氣,甚至挺邪勁兒的,但每次看過去的時候卻總讓人感覺很幹淨純粹。
是因為那雙眼睛嗎。
周浮第一次見到薛蘊的時候,就是先被他的眉眼吸引。
別的同學都在說新來的薛老師好帥,周浮卻只是在想,她覺得這個薛老師很不一樣。
和其他男同學不一樣,和她家附近的大哥大叔也不一樣。
那雙眼睛裡總是從容,鬆弛,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他皺一皺眉,據說已經大學畢業兩年,卻仍保有少年般的意氣風發,甚至他的口頭禪都是“別急,慢慢來”。
那時周浮也經常看著薛蘊的眉眼走神。
“浮浮,你嘗嘗這個。”晚餐是在度假村裡的港式茶餐廳裡吃,一張大圓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竹編的小籠屜。
陳潤清藉著給她夾菜的功夫,才微微側過頭在她耳邊說:“浮浮,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我沒法當面去駁劉衡鈞的面子,你就當給我個臺階,別再冷著臉了,h那個展會的事情,我包你能去,你就別再掛臉了,行嗎?”
陳潤清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一點薛蘊的影子,可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