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也和他手上那個一樣,周浮沒見過,推測應該是特地為貓又做了一個定製。
世界上僅此一份的,頂奢貓牌。
周浮想起自己放在老家的舊手機。
裡面有無數條在夜深人靜時編寫的,沒有傳送出去的簡訊。
那些或是在她寫作業寫到情緒崩潰,或是在她取得進步滿心雀躍,以及她夢到薛蘊,醒來時發現一切都是夢,失落得無以複加的時候。
周浮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薛蘊對她心理的分析是對的,也是不對的。
因為原生家庭的破裂與重組家庭的缺陷,透過男性長輩得到的關愛缺位,這樣的女孩子會對年長的男性更有好感的同時,有兩個可能性:
性意識發育極其遲緩,或——
擁有不符合年齡段的,超前的早熟。
窗外的雪下得越來越大,紛紛揚揚,漫山遍野。
周浮歪著頭在沙發裡靠了一會兒。
她閉上眼,腦海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酒店門口,在冷到讓人鼻尖發麻的空氣中,她聞到了和網球場上一樣的,木質調的香水味。
是像這樣的天氣裡才會有的,遺世獨立的雪松,沾染上一點白花的香氣,清冷中混著一點曖昧的甜。
就連這種調性的香水在他身上都顯得若即若離。
簡短地閉目養神結束,周浮重新睜開眼。
sini的訊息已經連著進來了好幾條,周浮從網球群的介面退出去,就看到她已經發來了群邀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一看就是現拍的影片,附帶一個邀請:
我們在酒吧呢,你要不要也過來玩?
周浮點進影片裡,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在哪裡,sini的鏡頭已經把在場的人掃了一遍。
人挺多的,應該是除了她之外的大部分人都在那,背景中還能聽到他們在商量玩什麼遊戲。
可週浮的視線卻在一遍一遍自動重播的影片裡,反反複複被其中那快到近乎只有一幀的身影吸引過去。
他沒穿羽絨服,裡面的高領毛衣理應溫和些,可衣領被他拉到鼻樑高度,表明拒絕的態度,隨意地靠在沙發裡,單手把玩著手機。
說實話,這樣的衣服周浮是不敢穿的,因為太考驗眉眼的線條,不光要好看,還要有禁得起推敲的質感。
她見過的人裡,只有謝亭恕能穿出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