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身形遠比他所見過的【飛身訣】要快。
答案不言而喻。
殷少大喝一聲,猛然揮槍於身前劃出圓弧,讓那地面崩裂出一道溝壑。
倘若……倘若那白衣並非只是擅長步法,‘百尺近’只是他所會的眾多奇門之一的話,那他至少也有小百人的境界……也即是至少也要比我高出兩層境界……那樣的話,要怎樣才能——
思緒未斷,白衣已至。
他絲毫不忌諱地伸腳踩在了那道溝壑之上。
一道凜冽氣刃從溝壑中驟然衝出,朝其斬去。
但白衣只是一踏右腳,竟就將那氣刃重新打入了溝壑之中,直接崩碎了方圓三丈內的所有地磚。
“哦?龍家槍的【劃地為牢】……”白秀才低頭瞥了眼地上的那道溝壑,淡淡一笑,“我說,你個殷家的公子,怎麼會龍家槍法?”
殷少面色蒼白,爆發出駭人殺氣。
此刻的他顯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遊刃有餘——他用雙手緊握長槍,高舉過頂,然後奮力朝那襲白衣砸下。
正如白衣所說,孟嶽殷家,並不擅長槍法。孟嶽殷家所擅長的,可以說是奇門中最為純粹,也是最為實用的功法。
【千鈞勁】。
抬眼望著那迎面劈下的長槍,白秀才似有似無地揚起嘴角,歪了歪腦袋。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杆紅纓白蠟槍劈在了他的肩上。
槍斷。
地裂。
肩無塵。
手握半根斷槍的殷少半跪在地上,目瞪口呆。
白秀才無奈一笑,微微側身,閃開一支銳矢。
“現在,能給我一個面子了嗎?”
殷少緩緩抬頭,呆滯道,“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姓‘白’,名‘秀才’,叫白秀才。”他淡笑道,“公子知道這個便好了。”
殷少點點頭:“白先生……謝過不殺之恩。”
“不客氣。”白秀才笑道,“下次來萍水,記得請我喝幾杯烈的。”
殷少撿起斷槍,起身抱拳,“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放過那少女的事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