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桓等的很是鬱悶,他都不知道範仁寬究竟在裡邊談了什麼。
突然間就被蒙古士兵們包圍,商隊車軲轆都被砸爛不說,就是稍微有些反抗的車隊護衛,都被蒙古兵們砸倒在地。
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直哼哼。
“作孽啊,這是作得什麼孽,大老遠來掙錢,怎麼就落得這步田地?”
王三桓不明白,範仁寬同樣一臉霧水。
直到袞布去而復返,一臉殺氣的走到他面前,隨從將一塊鐵塊扔在地上。
“範掌櫃,你來看看,這是你們拉來的鐵器?裡邊摻了多少東西?放進火裡燒紅之後,根本無法打製,一錘子下去便和瓦片一樣酥爛!”
範仁寬聽他一說,臉色變得慘白。
倒不是為那些銀子心疼,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些爐子是鐵器不假。
但是竟然是不能打製的鐵器!
這幫狗日的,太陰險了!
脆鐵在大明並不罕見,但大多是小作坊偷偷弄出來的東西。撫順鐵工坊可是大明官辦,嚴格控制在官府手下。
但就是這樣的工坊,竟然用脆鐵來做爐子!
嗡~
範仁寬腦中一片鳴聲。
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這些東西能夠隨意的賣出國境了,並且熊廷弼還絲毫不控制其採買。
只能當做爐子,不能用作兵刃的鐵器,賣出去又有什麼打緊?
即便是他們大規模收集爐子被發現,只怕熊廷弼還要偷著樂。
何況是高價販賣給喀爾喀,只怕熊廷弼在夢裡都能笑醒。
因為收羊毛散出去的銀子,又被高價爐子賺回來,還讓袞布的兵刃夢成空,怎麼看都是好計謀啊。
範仁寬冷汗刷刷的留下來,原來這一切從開始就是被計算在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