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他生氣,微笑著說,“東翁許久不曾如此,為何會失了分寸?”
“我……我能不失分寸麼,晴兒那孩子……唉!”
熊廷弼話說到這裡,突然像是被噎住一樣,真沒辦法繼續。
但凡是這個事情按照流程走下來,也會是令人欣慰的姻緣,兩人算起來也算是一對璧人。
可惜啊,熊芷晴還是認識方書安太晚,沒有先發優勢。
所以說,事情能怪誰?
整個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是看上去無辜的……
怪方書安?
好像真的算不到人家頭上。
怪自己女兒?
不能全是吧,多多少少有些原因在其中。
“您可要想好了啊。”老者考慮片刻,捻著鬍子說到。
“大小姐幾個月忍辱負重,為了要保住孩子,愣是沒有透露半分她的處境,這份心意,可見一斑。”
熊廷弼當然知道此事,他去京城很有可能是徒勞,但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只是做起來,怎麼做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事情還是要做,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看著。
畢竟熊大有著帶兵的經驗,是個殺伐果斷之人。
他說幹就幹,立馬給宮裡寫摺子。
至於寫的內容,就需要些筆法了,畢竟是正式公文,有些話不能明面上去說。
如果直接說因為女兒的事情回去,只怕要被同僚們笑掉大牙,還會被御史們彈劾。
雖然事情不假,而且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在遼東這樣的情況下,優先順序還是國為重。
所以啊,該做的遮掩工作還是要做的,比如他明面上理由,是什麼朝見新君。
按理說,像他這樣權傾一方的經略重臣,肯定是要在第一時間去京城露臉。
不過因為面對著遼東黃臺吉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況,所以朝廷直接下命令,不需要他在登基時以及隨後覲見。
當時不去也罷,總不去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