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珍。”
“獨一無二的。”他向我的樹走去時，我補充道。每聽到樹葉間嘎吱嘎吱的腳步聲，我都會畏縮。“你不是更擅長這個嗎?”
“閉嘴。”卡爾咕噥道。他坐在多年前倒下的一根翻倒的樹幹上，而我則回到樹根角落裡舒適的位置。“我還不習慣我原來的身體。”他停頓了一下。“你剛才是叫我卡勒多嗎?”
“是啊，”我揶揄道。“我漏掉你的頭銜了嗎?”
“…我不曉得。現在聽起來很俗氣。”他看起來很尷尬。
我咧嘴笑了笑。“總是這樣。”
“哦，天哪，真的嗎?”他的臉變得更紅了。
“別擔心，我敢肯定只有我和馬特這麼想，”我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奇幻名字。”卡爾看起來仍然很懷疑，所以在他真正開始深入研究之前，我改變了話題。“不管怎樣，回到那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麼在這裡?”
“我也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卡爾揚起眉毛反駁道。
“是的，沒有。”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這基本上是我的事，而且我們離我家很近。你最好別跟蹤我，”我開玩笑地補充道。
“…我有點喜歡，”他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在手機上看到了你點的東西。我想你遲早會出去打獵的。”
我真的很驚訝。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弄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哦,狗屎。瀏覽器歷史記錄。”
他點了點頭。“是的。”
“我想還好當時我沒有用馬特的電腦。”
“是的。”
“所以你跟著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嚇跑我所有的獵物?”我又說，故意瞥了他的腳一眼。
“我想談談。”
他的語氣，也許是他的表情，破壞了氣氛。我終於享受過一次了。談話和我們過去的談話沒有什麼不同。我取笑他，他被嘲笑，善意的玩笑。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所以很明顯，今天註定會戛然而止。
“怎麼了?”我問，已經害怕這個答案了。
卡爾開始回答，但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嘴巴張了幾下又合了幾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耐心地等待著。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看起來很不像他。卡爾不常說話，但他從不無話可說。我真的很擔心。最後，他終於提了一個問題。
“你當時在場，對吧?”
嗯，這沒什麼好印象。“啊?”
“當布萊克……當他——”卡爾哽咽著說，尷尬地向別處瞥了一眼。
哦,星星。我的心一沉。卡爾終於接受了。我知道它要來了，但還是。你怎麼能跟別人說他們最好的朋友死了?
“…是的，”我平靜地說。
“我一直不知道，”卡爾說，他的聲音有點強硬了，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他沒有受苦，對吧?”
我心裡回答，但我永遠不能告訴你。”他沒有。很快。”
卡爾笑了。“即使那是胡扯，範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