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明顯是人工合成的男聲打斷了這場即興的文化課,還沒等它真正開始。它的來源是一個半人形機器人,離喬和瑪姬只有幾步之遙。它的上半身有一個寬而模糊的v型軀幹,有兩隻調整得很好的手臂,它們的機械內部由閃亮的白色聚合物組成的連鎖板隱藏起來。球形頭部的後半部分也是如此。它的正面像玻璃一樣透明,可以看出機器人的臉是一個巨大的攝像頭,鏡頭周圍有一個柔和的藍色光環。至於機器的下半身,其實並沒有。軀幹就像漂浮在一個地方,幾乎聽不到嗡嗡聲。這個機器人還穿著一件時髦的黑色背心,在一件熨燙的灰白色襯衫外面繫著領帶。這套服裝類似於20世紀左右英國傳統的正裝。
從它的外表可以看出,這架懸停的機器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管家。更具體地說,是一輛型號為S3T1的監護自動機,其名稱為“Jeeves”。當瑪吉按響她和喬正站在前面的豪華套間的門鈴時,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這名男子瞥了一眼住宅內部,就說出了“倫敦橋”的評論,從那以後,這個機器人就一直在門口默默地徘徊。然而,它的耐心子程式似乎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因為它說話有些堅持。
“雖然我不想打斷你們的談話,但我必須懇求你進去。孔子是一個非常忙碌的人,而你的約會又迫在眉睫,所以你應該儘可能準時。”
“同意,”麥琪禮貌地低下了頭。
“太好了。請這邊走。”
當吉夫斯帶著這對夫婦進去時,喬發現他最初認為這個地方太花哨了,這是輕描淡寫的。它的房間和走廊寬敞得令人難以置信,地毯柔軟得令人難以置信,還有像電影裡那樣誇張的傢俱。巴洛克風格的牆壁上排列著異國情調的藝術品,它們鑲嵌在雅緻的框架裡,優雅的迷你吊燈從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當他走進客廳的時候,這一切的奢侈更加加劇了。它有一個真正的石頭壁爐,最大程度的舒適和真正的窗戶,讓真正的陽光。
喬不禁感到不知所措,非常不自在。這是迄今為止他所見過的最豪華、最豪華的住宅。就連他的虛擬住所與之相比也相形見絀,更不用說他那鞋盒般的小公寓了。的確,它們之間的對比是如此鮮明,以至於很難相信這個地方和那個平淡無奇的壁櫥在同一個星球上,但實際上是在同一棟樓裡。不可否認,這離喬的住處大約有130層,但不管這有多難以置信,這兩套公寓肯定共用一棟摩天大樓。
因此,這個人認為這個地方的主人是一個傲慢自大的混蛋,這是可以原諒的。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混蛋,戴著口罩就為了不用和他這樣的平民呼吸同樣的空氣。因此,當他發現自己錯了,至少在第二點上是錯的,他多少鬆了一口氣。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他和麥琪的是一位身材圓潤、和藹可親的紳士。他穿著一套整潔的西裝,黑色的頭髮中有一絲莊重的灰白,嘴唇上留著一撮整潔的小鬍子,令人印象深刻。這個陌生人的豐滿意味著經濟上的成功,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經常買很多真正的食物,而不是依靠
ot op來維持生計。卡倫也是如此,因為他從自己的虛擬形象設計愛好中賺了很多錢。
“米林頓少爺,你三點鐘的約會到了,”吉夫斯宣佈。
“哦!不可思議的!那人愉快地說。“請進,請進,別客氣。很抱歉這裡的裝飾太奢侈了,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只能租到這間套房了。吉夫斯,麻煩你給我們的客人拿點你的香料茶來,好嗎?”
“當然可以,先生。”
喬對這種熱烈的歡迎既感到驚訝,又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壯了膽,決定充分利用它。
“下午好,先生。”他伸出手走上前。“我是喬·穆里根。”
“很高興認識你,穆里根先生,”大鬍子先生微笑著說。“我想和你握手,但恐怕我現在不在這裡。”
然後他把胳膊伸到其中一把扶手椅上,表明他實際上是一個高度複雜的全息圖。
“Oh…”
喬的熱情迅速下降,因為他在腦海中把這個傢伙重新歸入“自命不凡的混蛋”的類別。
“請不要往心裡去,穆里根先生。這是一種安全措施。畢竟,像我這樣地位的人把自己置於三級實體的觸手可及的範圍內,是非常不負責任的。啊,我的禮貌哪兒去了?我叫奧利弗·米林頓,我是女王陛下超自然驅逐機構在這個星區的區域主管。”
“《觀察家》麥格拉斯拉克,不過你可以叫我麥格斯或歐小姐。”女孩也自我介紹了一下。
“我敢肯定是被迷住了。多虧了阿徹少校勤奮的報告,我對你有了很多瞭解。這包括你的技術實力。說到這個,我的技術人員告訴我,你們正在試圖追蹤這個全息圖的訊號回到它的源頭。我建議你們立即停止這樣做,否則我們將認為這是敵對行為,並將被迫作出相應回應。”
喬疑惑地看著麥琪,看到她放鬆了一點,他只是有點驚訝。不是眼睛,也不是臉,而是頭髮。他注意到,那些不停地盤繞著的頭髮似乎和她的精神努力的強度成正比,變得更有活力了。他們稍稍平靜下來的事實意味著她已經按要求做了。
“我向你道歉,”女孩說。“我無意表現出敵意。”
“沒關係,親愛的。據我所知,你的好奇心引起了不少誤會,但規矩就是規矩。啊,我相信你的茶在這裡。”
吉夫斯悄悄地端著一個銀托盤回來了。裡面有兩杯香噴噴的檸檬香蜂草茶,一壺熱飲料,一盤精心擺放的餅乾,一罐新鮮牛奶,還有一小罐蜂蜜。機器僕人迅速而優雅地把這些東西放在房間中央的小桌子上,然後鞠了一躬,告辭了。奧利弗邀請麥琪和喬在色彩斑斕的沙發上坐下,他們答應了。這位政府官員以這樣一種方式坐著,他的全息圖完全適合他們對面的扶手椅。
“好了,哦小姐。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奧利弗直奔正題。“經過仔細考慮,我的機構認為你提出的停火協定的條款是相當合理的。所以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手續。我只需要按一下我這邊的開關你就正式成為第三大英帝國的公民了。我們還將為您提供您自己的P
P晶片,儘管我們冒昧地假設您能夠自己安裝它。”
“你猜對了,奧利弗·米林頓。然而,如果我準確地理解了你的意圖,你還沒有同意我的條件,只是說它們是可以接受的。”
“那麼。你看,這是我們中情局的第一次,簽訂這樣的協議。我們知道這在理論上是可能的,併為此制定了一定的保障措施和協議,但到目前為止,你們是第一個真正試圖與我們合作的實體。我知道我們要感謝穆里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