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暫良!”
一聲大吼,王稟言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妻弟,大手握的嘎吱作響,眼神裡閃爍著兇戾,腦袋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斥著怒火:
“你怎麼敢把他放出城去的,你怎麼敢的呀!萬一他就是來刺探我們行蹤的該怎麼辦,你這一放就是放虎歸山,只要他把這訊息傳出去,我們連一線生機都沒有!”
……
當三人駛著馬來到一處十字口時。
江儒手握著韁繩,眼睛往四周瞥來一眼,眉頭微皺。
李昭就駕著馬在江儒的身側,正好看到江大哥的神情,有些奇怪地問道:“江大哥,怎麼了?”
“嗯?”江儒本能地應了一聲,旋即反應過來是李昭在叫他,露出溫和的笑意,輕聲道:“只是感覺到有點奇怪。”
“哦?”
李昭下意識挺了挺身子,微微側過頭看著江大哥:“哪裡奇怪?”
這時候,江儒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卻沒有直接告訴李昭,而是存了個考較的心思:“昭少爺,有時候想要發現一件事情的本質,往往都是從極細微之處揭露的,你看看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不同?”
李昭輕聲唸叨著,隨即往周圍看了看,長街上空蕩蕩的,倒是能看見一群孩子從小巷裡鑽出來,從街道上橫穿而過,鑽到另一條小巷裡,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除了人少?
可是現在不過是寅時末,也就是早上五點鐘,天色亮的晚,此時也不過剛剛泛起青冥,可以說早的不能再早了。
“難道是人少?”
”鬣哥,你等等我呀!“
李昭的話音方落,那群孩子手裡拿著小木棍,喊殺著從他們前面衝刺而過,也不知哪裡來的活力。
江儒微微搖頭:“不對,但有點接近。”
這下子李昭的眉頭徹底緊鎖起來,要知道江大哥從來不會在這方面說假話,那就意味著眼下真的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俄而。
“老江……你別為難小昭了。”李羨騎著馬獸在最前頭,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他對這一方面不熟悉,你不給他一點提醒,很難猜出來的。”
聞言,江儒自己也反應過來了,朝著小昭露出歉意,正想開口說話時,便聽到李將軍的話語從前面傳來。
“是巡邏的兵卒!”
李昭眉頭微皺,自語了兩聲:”巡邏的兵卒?“,旋即眉眼間盪漾起恍然的神色,他又扭頭往兩邊的街道看了看,輕聲道:“原來如此。”
“一般來說……每個城池裡,專門負責在城內巡邏的兵士們,時間和規律基本都是有跡可循,當然這要看守城將軍的安排,不過放在平時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撲哧~
馬獸的鼻孔裡撥出熱霧,虯結的馬腿邁著悠閒的步伐往前走,座上的李羨直視著前方,有條不紊地說了起來:
“但若是守門的將士是出自山字營的話,那就有點奇怪了,我在原野縣的時候,所有城內巡邏的兵卒都按照三九縱分制。
“即,一個區域內,要有三隊兵卒,人數在五人到十人左右,半個時辰內,會有九次呈縱橫的方式進行巡邏,保證了若是在第一時間發生了突發情況,巡邏的兵卒可以及時進行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