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玄幻魔法>暴風雨中的蝴蝶筆趣閣> 第四章 旗幟為誰高揚(1)
閱讀設定(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定X

第四章 旗幟為誰高揚(1) (2 / 3)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猛地一推桌子,從椅子上彈起來向後連退三步。一柄沒準頭的匕首釘在他的大腿上,血流如注——依這把匕首的位置,要是再稍有點準頭,他就要吃大苦頭了。

“是誰?!出來!”

耐門顧不上疼痛,對著桌下厲聲喝斥道。安妮和幾名士兵聽到他的怒吼,急忙衝進屋裡來。

他們本以為會看到一名有著崇高軍銜的帝國軍士兵——但實際上,從桌子下面鑽出來的是名穿著藍色低胸教袍的年輕黑髮女性。她高舉起雙手,緊咬著嘴唇,下巴刻意地高昂著。只是掃了他的面孔一眼,她就不屑地扭過頭去,望著天花板。耐門覺得她的長相有些眼熟,卻沒想到自己其實在幾個月前和這名女子有數面之緣。

“尊敬的牧師女士,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身份嗎?”安妮趕了進來,見到蕾芙那張面熟的臉,同樣愣了一下。她也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黑髮的女牧師。

“……蕾芙·納姆洛克。”神聖帝國皇帝的妹妹高傲地回答,“領牧師。”

“安妮,你從帝國貴族那些住宅裡面挑棟好點的給這位牧師女士吧。架設反魔法陣的卷軸應該還有不少,在所有俘虜的住宅都架設一下,解除口令你來定。”耐門忍痛拔出匕首,硬挺著沒叫出聲來,又用治療藥水清洗了一下傷口止血。

“明白。”安妮轉身欲走,耐門趕緊叫住這個有時會少跟筋的副官。

“還有……能不能再幫我叫個教士過來?我走不動……”

他和她都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女性俘虜會給他們和黛妮卡帶來多少麻煩。

*** *** ***

“這麼說,南軍的前線負責人是個大膽的傢伙了?”

“是我在佛提堡擔任內線時的下屬,一個小人物。”伊蒂絲不安地用手指在桌上划著沒什麼意義的符號,“後來他重新投奔了倫尼方面,得了一份參謀工作。”

“小人物!小人物你們能讓他先接走所有的政治家,再攻下我們的營地,最後還虜走公主殿下作為人質?!作為代價,我們就只抓住了一個破共和國議員?這種人他們起碼有兩百個,都打死了還能再選出兩百個,而公主殿下只有一個!帝國在南方最優秀的代理人、高等奧術學院歷史上最年輕的教授、近衛騎士團首席的神聖騎士、掌握教廷最高權力的十二名紅衣主教之一……這麼多優秀的人才,怎麼會弄出這種差錯!如果把所有的指揮許可權都交給皇家安全部,就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在最終的報告書上,我不會遺漏任何情況的!”

發言者喘了口氣,從桌上拿起精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能夠出席這個場合的都是神聖柯曼帝國部署在南方的精英,聽到這一段訓斥,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對勁。

“……如果現在希德閣下已經到達了這裡,他就會這麼說。各位覺得呢?這段話傳到軍務大臣耳朵裡,我們都得去永凍平原獵雪人。”

目前擔任帝國志願軍指揮官的弗拉索爾·拉斯塔雙手按在桌子上,環視四周。除了直接隸屬於皇家安全部的派克正在倫尼附近執行特別任務外,剩下所有知道奧莉亞·休·柯曼下落的人都在這裡探討對策。

“抱歉,是我的責任。”代號“霧鷹”的特工伊蒂絲·瑪格南站起身來道歉,“我沒給黛妮卡傳達到正確的命令。”

“要說責任的話,我這個本應負責保衛殿下的近衛騎士責任更大。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關鍵問題是怎樣在希德現身前救出殿下。”修蘭·迪馬特爾看起來是最焦急的一個,“辦法大概只有一個了。”

“藉助我們超越他們的戰鬥力,直接奪取殿下回來。只能這樣了。”看起來像個普通大叔的杰特·牛頓紅衣主教接過了話題,“我們完全可以突襲,毀掉對方的指揮體系——或者,至少救出奧莉亞閣下。”

“這次行動就交給我和杰特吧。”艾薩克·牛頓扶了扶眼鏡,“你們這裡其他人所有的魔力加起來大概也趕不上我們兩個,那就這麼定了吧?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引開守軍,另外一路直接救出殿下。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本來就沒人知道公主殿下在這裡,現在就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公主殿下落入敵手的事情。”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誰都不想把這件事情留到安全大臣希德到來以後。當然,誰也沒把握說他就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幾乎每個柯曼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會頭皮發麻,沒人敢低估他的能力。

*** *** ***

夜幕漸漸降臨,營地的護牆在地上投出長長的影子,十多面戰戟旗幟都低垂著。氣溫漸漸降低,藍色軍大衣們哈著白氣,揹著燧發槍走來走去,警戒著營地的每個入口,準備迎擊隨時可能到來的反擊。

出乎意料地,一整天時間裡面帝國軍和督政府軍都對這裡的戰鬥沒有反應,就像他們沒有發覺這件事情似的。擁有施法能力的軍官們全都忙碌起來,在這個魔法先進國家的要塞中搜尋著可以利用的資源:他們解除那些隱藏著的危險魔法,繪製整個營地的草圖,標出可以利用的地形和陷阱,試圖用最快的速度將它變成己方的防禦工事。安妮整個下午都在忙著安排各連隊的防區,利誘、色誘、勸說、威逼那些驕傲的尉官們。索萊頓的履歷難以服眾,但在這種敵軍隨時可能壓過來的情況下,大家都覺得還是有個肯接下苦差事——或者說隨時能當作擋箭牌推出去犧牲掉的傢伙比較好,便暫時認同了他作為臨時指揮官的身份。

至於耐門本人,整個下午都躺在之前修蘭·迪馬特爾居住的房間裡面養傷,躲過了和同僚們之間的討價還價和應酬,中間只有安妮和布魯托兄妹抽空來探望過他。傍晚時分,他管衛兵要了份簡陋的帝國作戰口糧當晚餐。新烤的黑麥麵包帶著用食物製造術製造出來的人造粉味道,吃起來很澀,不如第五國民師自己烤的長條麵包好吃。吃完後,他覺得腿傷在治療魔法的幫助下已經基本癒合了,便起身出門去巡營。

晚風帶來了管風琴的聲音,那是克羅索兄弟銀行的大小姐正在練習琴技。在這個營地裡面,居然還有一座很像樣的正教教堂,裡面的管風琴個頭不大效能卻不錯:不到一百年的分裂並不足以讓南北雙方的樂器產生區別。耐門循著悠長哀傷的管風琴聲找了過去,發現吃過飯後無所事事的軍官和士兵們已經擠滿了教堂。

他嘆了口氣,打消了擠進人群去看演奏的主意,繞過了教堂。教堂後面便是停放屍體的臨時墓地,在白天作戰中死去的雙方士兵屍體現在都暫放在這裡,等著下葬。在白天的作戰中突擊連損失了將近二十名士兵,他們的棺木四具一疊,整齊地露天堆放著;棺板則草草丟在一旁,上面的帝國鐵色紋章都還沒被塗掉。帝國軍的死者兩倍於此數字,這些人的棺木已經被佔用,屍體就只能用白布草草包裹一下了。

上一頁 目錄 +書籤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