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何時,只有高階法師,才能對抗高階法師。在關鍵點上的一名高階法師能夠扭轉整個大局,就像現在。
維克托的視線透過濃霧,推測著敵人可能選擇的路線。
&nblast)!”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空間內的空氣一瞬間被排空,又一瞬間被填滿,如此往復。
巨大的氣壓變成了疾風,切裂了濃霧和路徑上所有的東西,包括濃霧、屍體和死亡之指的詛咒。
暴風颳了起來。那紅色的軍服足夠顯眼,暴露了對方試圖轉移的位置。宮廷魔法師知道那個年輕女人的魔力必定高於他,他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對方尚不熟悉真空魔法效能的短暫時機。
“——超魔瞬發——真空刃(vacuumblade)!”
三道夾雜在一起的真空刀刃,每一道都足夠致命。維克托賭的是對方的魔法護盾無法應付一點密集攻擊。在之前的幾發爆裂後,一般法師都會判斷真空爆裂的做法只是製造範圍性的爆風,用氣壓差來割裂敵人,因此將防禦魔法調整成大範圍全身防護;很少有人知道,真空魔法也可以巧妙地在一個平面內飛速製造連續的真空,讓那些填補空隙的空氣變成直接切裂對手身體的利刃。
他成功了。紅色的身影幾乎是立刻被割裂成互不相連的六片。
但那只是軍服,軍服下面並沒有人!
“全體掩蔽!”希德將自己的動態視力和判斷力提高到了極限,伸出右手攔在維克托·馮·居里克面前,厲聲把咒語吼了出來,“——黑鑽防盾展開(d)!”
完美的計劃往往潛藏著最大的危險。當維克托終於領悟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
一發強而有力的純能焰從霧的另一個盡頭射出。
它的飛行帶著驚人的風聲和穿透力。八十一枚細小的純能焰捲成了一枚大彈頭,集中射擊在一點上。
所有的雲霧,都被這一擊盪開;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這迅捷無比的一擊上!
這發純能焰不光消除了敵我雙方所有的防禦魔法,它甚至透過魔網,把附近的魔炮炮彈都無效化了。
原本應該是純銀色的火焰,略略染上了一點集中魔力的魔法器的顏色,呈現出如天空一般通透的蔚藍色。
維克托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身邊的安全大臣的手在輕輕顫抖,以肉眼難以追蹤的速度追加著賭在這塊黑鑽盾上的魔力。
“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
誰見過如此霸道的一擊?由黑鑽鍛造的盾牌已經是這個時代已知最強的防禦魔法了,但就算是這個魔法也無法阻攔住對方如此集中而純粹的魔力!
“第七——”
希德的右手劇痛,隨即不再感到疼痛。或者說,由於疼痛太過強烈,痛覺神經已經罷了工。
這一擊破壞了維克托和希德架起的所有的魔法防禦,先轟飛了安全部長的右手,又擊穿了宮廷法師的額頭!在超過二百米、近乎燧發槍極限射程的遠距離上!
“督戰隊,穩住陣腳!擅自退後者,死!”
希德立刻意識到了這會造成多大的危機。他不顧流著血的右腕,一腳踢倒了維克托仍然站立著的屍體,用黑色斗篷罩住屍體,自己跟著臥倒。
要封鎖訊息。擁有白金徽章的宮廷法師,就這麼在區區一次交手中被殺死了。這個事實一旦傳播出去,就再也沒有軍官敢於面對這個不明身份的敵人了。希德知道這對士氣會是多大的損害。
疼痛讓安全部長想起了敵方的某個女性高階法師兼牧師,上次他被迫從那人面前狼狽地逃走,還留下了一隻左手——而這次是右手。用神聖魔法復原的左手到現在還不能恢復昔日的靈巧。盧瑟應該和洛佩斯一起在布萊尼姆,但他不能確定這一點。他死死盯住對面那名泳裝少女,想要把她的容貌刻進腦海深處。
緊接著,他就留意到了安妮胸前的藍色寶石。
如果有人能觀察到安全部長此刻的精彩表情,一定會驚訝地叫出聲來:那是一些平常絕對不會用在這個人身上的形容詞,比如“目光遊移不定”、“斗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青紫色的嘴唇顫抖不止”、“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之類。那是一個發現自己所有的計算都出了錯誤,將要面臨滅頂之災時的男人的表情。他甚至都忘記了抑制住被自己所奴役的那些靈魂。
“這不可能。但如果真是這樣,所有的線索就連線起來了。我的勁敵啊……你可真了不起。但你不會得逞的。你不會得逞,布魯托·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