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主動向自己求教,之城口氣也和軟了下來,為她講解起那們樓上的磚雕來歷來,之城腹內頗有文采,講的十分仔細,臘月聽的連連點頭,“原來竟然是來自燕地異族的故事,我說怎麼那上頭的人物衣裳髮髻都不像咱們漢人。”
說著已經看到呂立新領著個華服美裳的少婦在門口巴巴望著,看到他們熱情迎上來打招呼。
客套一番臘月才知道這個少婦就是那天呂公子迎娶的夫人,這個婦人生的雖然不及張晚晴美豔,但是眉眼淡淡的靦腆溫柔,給人極為舒服憐愛的感覺,若自己是個男子,私心裡肯定也是更屬意這樣的女孩。
呂公子帶他們一起到花廳吃茶,說道,“按說該好好招待才是,然之城兄夫婦此次專為學畫胎而來,耽擱久了恐今天都畫不完,後院我已佈置妥當咱們吃了茶這就去吧。”
臘月點頭笑說“好。”有心問一問怎麼不見他們家老夫人,又怕太唐突了,只好隨著他們一起往後院而去。誰知走到中庭往後院的拱門時竟與他們家老夫人不期而遇。
呂老夫人生的極為瘦弱,這一點倒是符合常嬤嬤描述的春柳的身量,臘月暗暗看看常嬤嬤,常嬤嬤疑惑的搖搖頭。
就見那老夫人已經扶著兩個婆子走了過來,問了兒子幾句,聽說這兩位客人是鄴城張家的少爺和少夫人後,明顯的眼神閃了一下,只是那臉皮卻一點都沒有什麼表情。
之城真真合了老夫人的眼緣,就在這拱門邊的甬道上被老夫人拉著問東問西的,卻一句話也不曾理臘月,偶爾掃到一眼臘月總是極為厭惡的丟過來一個眼刀。
這就更讓臘月疑惑了,自己哪裡得罪這位老夫人了,竟然這麼大的敵意。不過,她如今倒是有八分把握這老夫人就是當年的春柳了。
而她當初生下來的也不是什麼女兒,根本就是個兒子,那個兒子就是之城,可是既然生的也是兒子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張家呢?
呂公子見母親拉著同窗問東問西的關切過頭了,咳嗽了一聲打斷母親滔滔不絕的問話,說明了張公子夫婦此次所行目的,“母親,那畫胚本就是個細摸活兒,之城兄和張少夫人又都是新手頭回,畫起來頗費時間,母親若是看之城兄合緣,來日兒子多請來咱們家做客,今日還是不要太耽擱了。”
呂老太這才一臉慈愛的放開了之城的手,又說,“我老人家了,嘴碎話多,張少爺可別見怪。”之城連道不敢,心裡卻對這位老夫人過度的熱情有些消受無能。
老太太說完又看一眼兒子,故意板起臉,“立新,你說的啊,回頭記得把之城請咱們家來做客,我可當真了,你敢騙我,我定不依你!”
說完扶著丫頭婆子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搭理臘月一句,倒把呂公子夫婦弄得有點不好意思,連連道歉。
臘月嘴上說著無妨,心中就更多了幾分把握,只等回去細細捋捋清楚這事再慢慢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