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見她不似以往那般怏怏不樂,病氣纏身,心下也鬆快欣喜。
“小姐早該這樣想了!”
碧荷動作很快,陸盈溪梳妝齊整後像是換了個人,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少,明豔俏麗得緊。
她親選了身鎏金繡蝶織錦袍,穿上身時,碧荷都有些恍惚。
“小姐,這衣裳,你該有三四年不曾穿過了吧?”
陸盈溪垂眸,提著裙擺看得入神。
“是啊,這條裙子還是我及笄時候哥哥送的。正則哥哥說不適合我,我便再不曾穿過了。”
“哪裡呢,我瞧著,分明合宜得很。”
陸盈溪朝她淡淡一笑,唇角卻提不起來。
碧荷上前來扶住她,提議:“小姐可要去宮後苑的擷芳園走走?聽聞一抱溪裡的早荷開了,花苞粉嫩,精緻得如琉璃盞般,煞是可愛呢。”
陸盈溪應了:“好,那便去看看吧。”
出門時她又吩咐不必乘轎,只略走走散心。
走至半路,陸盈溪突然一頓,偏頭看向碧荷。
“先順道去一趟理政殿吧,正則哥哥素來愛荷,我想與他共賞。”
碧荷點頭應是,便徑直往理政殿方向而去。
一路走進內殿,將要進去時,她便命碧荷不必跟著,自回鳳儀宮即可。
這一路不讓人通傳,陸盈溪踏進內殿的步子,徐緩沉重。
蕭然倦怠地歪倚在椅背上,手裡還握著奏章,案上的奏章更是堆積如山,雜亂不堪。
陸盈溪並不開口,只安靜地站在門口,眼睛一瞬不眨地凝視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蕭然才終於悠悠轉醒,啟眸便見不遠處的陸盈溪,他一驚,倏地起身,擱下奏章就快步走到她身前。
一把握住她的雙手,蕭然便皺起了眉。
“何時來的?怎的無人通傳?手這樣涼……”繼而打量起她這一身裝束打扮,話頭漸漸止住。
陸盈溪不待他問,便自行解釋道:“我今日覺著身子已大好了,想出宮走走,聽碧荷說一抱溪的荷花開了,便想著邀正則哥哥同去。”
蕭然聞言輕笑,牽著她的手,將她引至龍椅前坐下。
“你身子有好轉我便安心了。”
陸盈溪看他眼下烏青,一面起身倒了杯熱茶,一面遞給他,道:“正則哥哥也要以自身為重,不可操勞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