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歲晚出去,是給你們留面子。
把這點兒破事兒給鬧得恨不得翻天覆地,你們也是出息。
更何況,方才歲晚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誰是外人誰心裡清楚。”
虞歸晚緊緊地攥著衣擺,身子都因為抽泣而擺動,
“祖母,十幾年的情分終究是抵不過這血脈嗎?”
“你心裡應當清楚我這話的意思。”
虞老夫人淡淡開口,
“從疏晚回來到現在,整個侯府被你折騰的早就已經烏煙瘴氣了。
他們對你有情分,可我沒有。
秀山有一座廟宇適合修身養性,明日我會叫人把你送去好好磨磨性子。”
“外面那樣艱苦,歸晚如何能去?”
蘇錦棠慌了,沒想到上次好不容易讓虞老夫人打消了念頭,這一回竟然又提了這個話題。
她轉而看向虞疏晚,眼中怒火幾欲噴出,
“是不是你給你祖母說了什麼?!”
“知秋,帶下去吧,明日走的時候給她挑一些侍衛婆子,不至於讓她在那裡過得苦被人欺負了。”
蘇錦棠心頭狂跳,提起裙擺就要跪下,哀聲道:
“兒媳知道您也是疼愛歸晚的,不是說好不送出去嗎?”
“你若是繼續哭,那伺候的人也不必跟過去。”
虞老夫人是鐵了心,直接讓冬雪和知秋將人給帶了下去。
離得遠了還能夠聽見隱約傳來的哭聲。
虞老夫人看向虞疏晚,
“歲晚是不是也用方才那樣的話罵過你?”
虞疏晚眨了眨眼睛,
“一個小孩兒而已,我能放心上?”
“難得見你大度。”
一早上了,虞老夫人這會兒總算是露出一個笑來,只是眉宇之中還帶著些苦澀。
虞疏晚抿著唇笑,
“只是祖母現在想將人送走,恐怕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