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生最為痛楚的事情,就是沒能護好祖母,讓虞歸晚鑽了空子。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門被重新敲響,傳來的聲音卻是可心的。
她語氣之中滿都是疑惑和試探,
“小姐,公子已經走了,說是讓奴婢來伺候您早些歇息。”
虞疏晚諷刺一笑。
瞧,虞景洲自己見過以後,也不敢再面對她。
她吐出一口濁氣起了身,
“進來吧。”
可心推門進來,讓人打了熱水,伺候著虞疏晚洗漱後,這才忍不住的開口,
“小姐,您跟公子之間是不是又起了什麼矛盾?
方才公子從老夫人的院子請安出來,站在咱們院子裡許久,看著窗邊您的影子,雪都落了他一剪頭。
奴婢還從未見過公子那般失意的模樣呢。”
虞疏晚沒說話,在床上翻過身去,用錦被自己給裹住。
可心知道虞疏晚這是不想繼續溝通,也就不再說話,收拾好了便就輕聲道:
“小姐,那奴婢先下去了,有什麼事兒您跟奴婢說一聲就是。”
燭火被吹滅,虞疏晚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跟虞歸晚爭鬥太久,如今虞歸晚突然死了,倒像是一場夢一般。
虞疏晚瞪著眼睛看著帳蘇錦棠怕是時日無多的話。
其實對於虞疏晚而言,她也不清楚所謂的母愛是什麼。
她又沒有感受過。
沒得到,也不會害怕失去。
更何況蘇錦棠傷透了她的心,她還能再表現出來什麼呢?
她在黑暗之中伸出自己的手來,努力的回想著上一次蘇錦棠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時候。
不是因為虞歸晚,只因為她而和顏悅色的時候。
可記憶在腦海中翻湧,卻找不出任何半點相關的記憶。
虞疏晚自嘲一笑,又收回手來,將自己在被子裡裹的更緊了。
她翻了個身,正準備睡去,就聽見了外面細微的窸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