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一步?”
虞疏晚放下手上的書,臉上的神色也淡了下來,
“你是覺得,你只是幫虞歸晚針對我幾次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是嗎?”
虞景洲沒說話,心裡有些發毛。
虞疏晚的神色越發的冷淡,
“真希望有朝一日,你是我也能夠說出這樣理直氣壯的話來。”
虞景洲不接,
“可我們什麼都沒有損失,又怎麼過不去這個坎兒?
疏晚,我承認我錯了,我錯的離譜,從前只會眼巴巴的護著旁人。
可這些事情不是一輩子的,你不能因此給我定性了呀。”
明明時間會將這些所謂的傷痛都給帶走,虞疏晚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生氣?
虞疏晚微微閉了閉眼睛,忽而開口,
“這半年多的時間,你好像還不曾見過祖母。”
“是……”
虞景洲遲疑,
“跟祖母有什麼關系嗎?”
虞疏晚扯了扯唇角,
“你去旁邊給祖母請安吧。
這個點兒,祖母應該還醒著,我就不過去了。
如果給祖母請完安以後,你還是覺得我應該原諒你們幫虞歸晚,那到時候再說好了。”
虞景洲滿腹狐疑的起身。
虞疏晚看著他離開,再度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心頭的所有情緒都給壓制住,再低頭,書上的內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她索性將書丟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燈花躍動。
她不原諒這一家人,是因為上一世的她因他們而死。
不再恨,是因為她發現了他們為何會護著虞歸晚。
可這不代表她得忘記一切傷痛,跟他們無憂無慮。
退一萬步說,她能夠接受他們,可祖母呢?
祖母因為他們,算上前世今生丟了一條半的命,又有誰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