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聲音有些沙啞,不過很像蓋棺定論的判詞。
雲昭停下了腳步,開始低頭思索如何再給予謝安石一記言語傷害,他本來就很擅長這些,特別是在四合院住久了以後,愈發熟稔此道。
不過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其餘考生,不論是雲昭在曜賢宴上的無恥坦白,還是來自虎賁軍鎮的覓脈記載,很多人都知曉了他無法修行。
八脈不通幫助他無形中擋住了很多招攬之意,甚至包括軍部的,那麼唯一能解釋那道恐怖擲箭的說法,也只有謝安石所言的煉體。
...
一個欲罷還休的故事,一個所有人知道卻不能說的秘密,軍部的煉體與唐帝的脾氣,並列世間最難琢磨的兩件事。
這是軍部的隱秘之法,他如何習得煉體?
接下來另一個問題顯得呼之欲出,他為何如此強大?
監考校尉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對著身旁隨從一陣耳語,很快離開了考場。
草地間眾人的困惑並未影響到雲昭,其慢悠悠轉過身,準備將一段無比暢快的語句丟擲去,他構思了很久,相信這段話必將成為他人生中最為瀟灑的一個節點。
盛氣凌人的姿態,雲淡風輕的口吻,他甚至開始幻想如何迎接人們的震驚。
走至半途的校尉突然返身,雲昭正欲調整出一個灑脫姿勢。
不過他們很快聽到了一個聲音,使人好生煩躁的噪音。
有些像即將繃裂開的獸筋,且伴隨著吱吱呀呀的顫音,一種事物到達承受極端的呻吟。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一個被遺忘的角落,那裡站著一個人,挽弓滿月。
劍十一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不習慣去吸引目光,沒有絲毫聲張與前奏,悄然而至,飄然而去,然而他卻每時每刻抓住所有的關鍵節點,黑白墨畫中殷紅的章印。
很突然的闖入視野,所以人們花費了一些時間才看清楚更為驚悚的一件事,弓弦上沒有箭。
不會射箭然後以源載箭。
不會射箭然後無弓擲箭。
劍十一神情很專注,並沒有在意那一道道驚訝的目光,彷彿是在仔細瞄準箭靶,但是雲昭心頭攀上一股蒼涼之感,原來沒有箭也可以射箭。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