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聲巨響,實則無數煙塵。
劍十一挽弓無箭,滿山箭靶應聲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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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脫與乾欽此身處一地,正欲達到人生巔峰的雲昭非常痛苦,那種銷魂的暢爽感被攔腰斬斷,簡直比血肉模糊的傷口還要顯得悲壯。
“你比想象之中的要強一些。”劍十一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
雲昭好生懊惱,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因為他發現劍十一正在重新將劍背起,十分用力地繫緊草繩,泛白的指骨很容易聯想起先前滿山碎裂的箭靶。
能屈能伸方為丈夫,雲昭如是安慰自己。
這位在乾木草原砍遊騎如同放羊的少年,此刻乖巧狀若初生羊羔,老老實實地蹲坐在劍十一身旁,看著剩下考生在草案前揮汗如雨,不過並不能分辨汗水是其全力一擊而流出的,還是被先前滔天陣勢驚出的冷汗。
剩下的故事也有些曲折,至少雲昭知曉了宇文泰僅有破塵境,給予了自身些許安慰,既然都沒有本事,那就誰也別嫌棄誰。
不過到底一身腱肉沒有白練,在力量基礎與源氣引導下,宇文泰的箭矢正中靶心。
隨後冒出一些表現出色的考生,身旁的劍十一皆低聲報出一些數字,並不難以推測原由,想必那些考生皆是百鍊榜上的人物,數字自然是他們的排名位次。
不過雲昭忽然覺得他是報給自己聽的,彷彿其看透了自己想要完成的那項登榜壯舉。
似乎是受到了考核剛開始的驚天氣勢影響,哪怕百鍊榜的才俊們都沒有了炫技的興趣,這彷彿是懷裡揣著一把鮮花,沒料到闖入一片花海之中的頹喪。
所剩不多的興趣被一位枯槁老頭取走,滿臉的老人斑證明他並不是少年白頭。
枯瘦的身軀甚至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深陷的眼眶中看不到任何情感,除了乾癟的臉頰隨風顫動,找不出其他的外貌特徵。
但是他射出的箭沒有弧度,平平整整,一道直線命中靶心。
沒有絲毫的顫抖和偏差,彷彿進入一個既定軌道,精準,精確,精密。
“周覓,百鍊第八。”這次身旁的聲音大了一些。
“真的很周密阿。”雲昭若有所思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