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韋釗也覺得惻然,媽媽當了多半輩子女強人,閑居家裡還真不是個事情。寂寞是肯定的,他以後也得多回去看看陪陪。
晚上崔韋釗回了城西的父母家裡。一條小路兩邊是挺拔的楊樹,頗為鬧中取靜。是小阿姨開的門,見了崔韋釗急急地回身喊,“餘阿姨,快看誰回來了!”崔韋釗笑她,“別喊了,我媽知道了。”
餘亞南穿了月牙白的絲質襯衫,披了件米色開衫從廚房出來。崔韋釗緊走幾步把手裡的東西給了她。餘亞南看是一條愛馬仕的粉色絲巾,微皺了眉頭,“顏色太嫩了吧,你送年輕女孩子吧。”
崔韋釗說就是給您買的,現在的天氣正好帶,然後又把一盒哈瓦那雪茄給了小阿姨。餘亞南眼疾手快拿了過來,略有生氣地,“就你助長你爸爸抽煙。”
“你能管住他嗎?反正我爸也有節制。你就別管了。”
“還是兒子理解我,你呀,就別管我了。”崔之平從書房出來摘了老花鏡說,“自從退了休,沒事幹天天管我,你快勸勸你媽媽,我又不是小孩兒。”
餘亞南立刻反擊,“兒子回來也沒用,該管還得管。他的事情我還沒說呢。都老大不小三十多的人了,還耗著不結婚。告訴你,現在我可是有時間的人了,可是準備塌下心給你找個老婆。”
崔韋釗眉頭一皺,“怎麼又繞到我這裡來了?”
“我可是和好幾個朋友說了你的事了,你就準備相親吧。”
崔之平看兒子漸漸沒了笑意的眼神,雖然他也很急,還是忙打圓場,“哎呀,這個以後說不遲,小釗好不容易回來,我也正好沒事,來快吃飯。小釗,來嘗嘗你媽做的西湖醋魚,很不錯呢!”
餘亞南成功地被轉移了話題,開始秀自己新學的廚藝。
崔韋釗晚上就住在了父母家,餘亞南自然又嘮嘮叨叨了半天,說讓他正視自己的婚姻,以後也要經常回家住,別以為不回家就能躲得掉。躺在自己的臥室,崔韋釗在黑暗裡睜了眼睛,是什麼時候習慣了一個人的寂寞?有十年了吧,他總是在最想她的時候翻開那本彭斯的詩集。那是他們曾經愛唸的詩歌。
o y 39;s ike a red,red rose
that&039;s ney spring in june:
o eodie
that&039;s seet39;d tune
……
……
明知被傷害,卻依然倔犟地選擇了用孤獨封守愛情,用寂寞祭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