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意識之下繞開他,卻在錯身的一瞬被拉住了胳膊。
舒雅並不回頭,冷聲道,“你放手。”
安遠卻抓得更緊,“你就誤會我吧。”
舒雅一愣,“你非得在這路口上演這種爛俗的戲碼嗎?”
安遠不理,“你怎麼還是當年那樣,一句話不聽,負氣就走。我也不求什麼,說句話行不行。”
舒雅看一眼安遠的車,忍不住冷嘲熱諷,“工作三幾年買輛一百多萬的車,看來過得不錯,果然說話也硬氣了。”
車本身是停在一條窄的街道上,一時間上下行的車都被堵住,車流減緩,有的司機繞過來沖他們大喊,談情說愛上床去,跑這兒礙什麼事。
舒雅聽說得難聽,臉色更加不快,使勁抻了胳膊要走,結果安遠拽著她上了車,塞在副駕駛座,繫了安全帶,自己又繞到另一邊,轟地一聲轟了油門就走。
舒雅一句話不講,安遠把車開到寬闊處靠邊兒停了車,舒雅要走,又被安遠拉住了手,“聽我說完了,你走我不攔著。”看舒雅再不掙紮,安遠降了車窗,點了一隻煙,“你當年看到的不是真的,是誤會我了。”然後安遠聽到舒雅鼻子裡“哼”了一聲。猛吸幾口煙,“你在醫務室看到的那個是我表妹。”
舒雅禁不住笑出了聲,“表妹,你不覺得這個稱謂太容易出事了嗎?”
“是遠房的,那個時候剛打聽到和我一個學校,她媽媽託我照顧太,可巧是重感冒了,所以……,反正,信不信由你,”
“我信,就算我信,都多少年了,有意義嗎?我自尋快樂,你這幾年也未必是過得苦行僧的日子。”
安遠臉上青白不定。
舒雅開啟安全帶,“我走了,話已經說完了。”說著去推門,一股旋風,後腦勺被扳了過來,透著濃重的香煙的嘴唇壓住了她的嘴,舒雅掙紮扭動著。
安遠拼命地把舒雅壓在座位上,狠命地攫取了她的唇。舒雅越來越害怕,安遠的氣息裡還有低度酒精的味道,這個時候的男人是可怕的,身體裡的野獸會掙脫鏈子。心裡駭然,好不容易掙脫了被箍著的胳膊,揮手打了安遠一巴掌。
安遠愣了片刻,清醒了,抹抹嘴角的血絲,“這是當年我欠你的告別吻。你走吧。”
舒雅慌慌張張下了車,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招了輛過路的計程車直往住處開。
司機從後視鏡看後面的女孩兒臉色蒼白,微卷的短發有點亂,眼神跟活見了鬼似的,關心地問,姑娘,沒事兒吧。
舒雅搖搖頭,麻煩您快點兒開。
直到爬到床上,舒雅才從幻覺裡出來,今天的安遠還是當年的安遠嗎?眼神陰鷙,不複當年的陽光,行為粗猛,也不是當年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