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心痛,誰讓你心動
餘亞南什麼時候走的,談雁雁不知道,呆坐了餐桌旁,她腦袋紛亂甚至不知道有沒有站起來送餘亞南出門。
他們只是年輕,從沒有想過其他生存的條件,是的,在這裡,她和崔韋釗可以享受簡單的愛情和婚姻的快樂,可是餘亞南點中了他們的死穴,未來的事情也是她和崔韋釗最近偶爾說起的,只是似乎還很遠,小小的猶豫和爭執並不會影響兩個人的心情。崔韋釗的確說要回國,在這裡不過是碩士完了繼續博士的幾年,而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大陸,那個只是祖父生活過的地方,即使給她起了寓意“雁歸來”的雁雁的名字,那也不過是往上幾代的根,她是吸著臺灣的泥土氣息長大的,回臺灣是去美國之外的唯一選擇。
談雁雁是聰明人,餘亞南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都聽明白了,餘亞南沒有明著反對,但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尤其她不是說不喜歡談雁雁,她甚至真誠地誇她蘭心惠質,秀外慧中,而是說談雁雁的存在會阻擋她們共同摯愛的人的前程,誰忍心看自己成為攔路石,尤其是成為一個那麼優秀的人的攔路石。
在崔韋釗回來的前一刻,談雁雁隱藏了此次和餘亞南見面的細節,自私地忽略了餘亞南的暗示,她不可能放開崔韋釗,如果可以他不回國內,她不去美國,他們就留在倫敦,或許,崔韋釗也會改變主意。
所有的假象在幾個月後的爭吵中逐漸剝裂。崔韋釗的導師給了他建議希望繼續讀這個專業的博士,可是崔韋釗卻有自己的想法,要麼碩士讀完就回國,要麼可能讀一個經濟類的專業。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餘亞南那個對兒子涉足金融行業進入政壇的未來設計和崔韋釗的個人設想基本上保持了一致,談雁雁敏感地想到了政治敏感性,她曾經和父親隱晦地談起過兩岸政治的一些態度,父親消沉地說當局的態度強硬,致使兩岸關系陷入僵局。
談雁雁知道能讓父親覺得消沉就一定不是小事。當年祖父給的家訓是談家人再不踏足政壇,所以父親轉而做了茶生意,但是一幫朋友卻還是藍綠陣營的人。男人從來都是身在一隅,卻心觀天下,政治是男人,尤其是中國男人的終極夢想,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幾千年來封建王朝學而優則仕的精髓和傳承。談雁雁覺得沒有一點出路可走,他們離政治那麼遠,為什麼還是被套得如此緊。
崔韋釗奇怪談雁雁怎麼就天天說起以後的事情,笑她杞人憂天,說要帶她回去感受新中國的新氣象,帶她挖金子,談雁雁突然就爆發了,說她從來就沒想過什麼為富為貴,就想安安靜靜地做學問,淘金、淘地位她從來不去想,不要把她想虛榮了。
崔韋釗詫異地拍拍談雁雁的頭,小妖,幹嘛呢?是不是生理期來了?
談雁雁甩看了崔韋釗的手,徑直到了臥室,身後崔韋釗地跟過來,盯了她半天,又摸摸談雁雁的額頭,捏捏她本著的小臉,咳,不當富人也罷,反正我們也能過得不錯,你想吃糠咽菜還真沒有機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談雁雁一把抱住,好一會兒發現小丫頭居然哭了,崔韋釗慌了手腳問到底怎麼回事兒,談雁雁扯了他的衣領,說你不要回大陸好不好。崔韋釗自然安撫她現在當然不回,你怎麼了,以後還不是早著呢。談雁雁堅持說我就是講以後,我也不去美國,不回臺灣,我們留在這裡,好不好。崔韋釗依然抱著談雁雁,不再說話,可是談雁雁卻覺得他的胳膊的力度鬆了,不似剛才的溫暖緊致,心裡涼了一片,強扯笑容說,你就騙騙我嘛,又不讓你真做,我們反正還有時間。崔韋釗重新摟緊談雁雁,說,雁雁,這個不能騙,既然是以後的事情我們就以後說吧,該洗澡睡覺了。
洗了澡身體涼涼的,談雁雁緊靠在崔韋釗的懷裡汲取溫暖,如果是平日裡總會被崔韋釗揩油,東摸摸,西摸摸,自然免不了一番天雷勾動地火。今天的崔韋釗卻只是給了懷抱。
談雁雁不敢想崔韋釗在想什麼,也不能阻止自己亂想什麼,主動地捧了崔韋釗的臉輕輕地吻起來,順著下巴,脖頸,到胸口,再往下。
崔韋釗把談雁雁拎上來,你身體還沒好利落。
談雁雁咬了嘴唇,眼裡起了水霧,一口吻住崔韋釗剩下的話,香舌帶著挑逗輕碰他的牙齒,舌頭,手指彈琴一樣重新觸碰過男性的身體,最後在火熱前停下來,輕輕地握在手,一圈一圈地撫摸了。
崔韋釗的喉結動了一下一把抓住那雙到處惹火的小手,聲音粗啞地說,小妖,你到底想怎樣。話未畢,整個人已經覆在談雁雁的身上。
談雁雁不說話,睜著一雙美目,摟住愛人的脖子,手指從脖頸處沿著光滑的脊背滑至腰部,徐徐地揉捏了,那裡是崔韋釗的命門。
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有幾個能忍住這樣的誘惑,崔韋釗分開談雁雁滑如凝脂的雙腿,用力深入,喘息了,小妖,小妖,你這磨人的小妖。談雁雁的身體隨著崔韋釗的力度擺動,燥熱和激情充斥了感官,未來是什麼,不比現在兩個人的糾纏真實,仰著頭承受一波波的熱浪,雙腿夾緊了崔韋釗的腰,惹來愛人的一陣急促有力的探尋,談雁雁在迷失之間想我就要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