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在那兒。”
前來營救的幾名警員看見不遠處窩在牆角縮成一團的女人,面面相覷,因為她正雙手緊緊握著扳手,指腹上還有明顯血跡,雙眸瞪圓驚恐望著他們。
那副樣子顯然在他們趕到前遭受過非人對待,衣服撕成連綴的碎片,露出肩頸大片肌膚,只要uo露在外的肌膚就沒有一處幹淨之地,到處是血痕。而男人躺在一旁,手臂下方流淌大片血跡,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其中一位警員慢慢靠近餘哲良,快速踢走他握在手裡的刀,確定沒有其他兇器後,蹲下伸出兩指試探脖頸,回頭和隊長輕輕點頭:“劉隊,還有氣。”
劉思明讓另一位警員出去打電話告知其他人情況,自己則徑自向周韞走去,等到了面前,看她仍拿著扳手防備地盯著他們,溫聲勸說:“周小姐,別怕,我們是過來救你的,有我們在不會再有事發生,你先把扳手放下,我們帶你下山檢查受傷程度,再者也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周韞揮動扳手不肯松開,嗓音嘶啞沖他們吼:“聞澍呢……聞澍有沒有來?”
“聞總身份特殊,他在外面等你,你放心聞總和我們一起過來的……”
“叫聞澍過來!”周韞把扳手抵上脖子,“把聞澍叫來!”
劉思明沒想到她會如此應激,蹲下商議的身體慢慢站起來,右手伸在前方以示安撫:“你別激動,我馬上讓人聯系聞總,一會兒就來,你先別激動。”
周韞沒有放下扳手,甚至當著他的面又抵近幾分,本就纖細的脖子再配上冷冰冰帶有血跡的扳手,越看越像拍兇殺現場,叫人心顫。
位置原因,周韞待的地方是三角區域,周邊是牆體,劉思明無法安排人進行搶奪,只能和另一位警員竭力勸說她別沖動。
聞澍趕到時已是十分鐘後的事,事態緊急,腳步匆匆上山,外套早已脫去,只餘身上那件黑襯,袖子挽起,紋身再無遮掩。
他進來後,看到眼前一幕,饒是運籌帷幄也不由怔然。明明半小時前他們才透過電話,聽她電話裡輕松自如的聊天方式,還以為事情沒那麼糟糕,眼前所見卻又實實在在告訴他,在他們趕到前,這裡進行過一場“惡戰”。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劉思明眼見“大佛”趕到,上前說明情況,一番說重點的交流後,再道:“以目前來看她受到的刺激不小,若可以的話最好別激怒她,順著她的意思來。”
聞澍輕嗯一聲向她緩慢走來,也在靠近的過程中,仔細打量她的樣子。若是演戲,那這演技不去闖娛樂圈拿獎白瞎了。
“周韞,是我。”聞澍揚了揚手裡外套,“我幫你穿好衣服,降溫了。”
劉思明等人在最近處隨機應變。這位可是聞老爺子唯一的孫子,聞家獨苗,要是出了什麼事,聞老爺子那兒且不論,單是上方領導就夠他們幾人喝一壺。
聞澍慢慢靠近,直至兩人距離僅剩一步,他展開手中外套,向她輕輕挑眉徵求同意。
有衣服作為遮擋,周韞回以他同樣方式挑眉。
那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