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丟失 趕在他到達之前阻止一切……
周域狹長的眼眸迸射出危險的訊號, 視線直逼周韞投來的目光,聲色微冷:“你想說什麼?”
他的反應雖不明顯,但多年來的相處周韞敏銳捕捉到他對此事的重視, 冷麵孔慢慢回暖,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意:“我想說,姜家的事真的是意外還是和周家有關呢?”
周域選擇沉默,只是眸中底色堪比那黑夜, 冷色調鋪陳。
她偏偏選擇迎難而上:“姜嚴彬墜樓後聞老爺子離開聞宅,他出去是忙於別的事還是接到電話通知他姜嚴彬已死?”
周韞揚唇輕笑:“正常的思維模式都會認為聞老爺子離開聞宅或許是處理生意上的事,可我倒覺得他坐車離開聞宅也許是替別人擋槍, 你說呢?”
周域重新審視面前一言一行都和過去完全不搭邊的人,竟有種從未見過的陌生感,他從來沒想過周韞會猜到這些事,起碼在他的認知中,以周韞的能力不會涉及這麼深, 更不會留意這麼多。
他終於開尊口:“看來聞澍什麼都和你說了。”
周韞沒理會他岔開話題, 繼續剛才未完的話:“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當日聞老爺子驅車前往的地方應該就是姜嚴彬墜樓的酒店,監控攝像也一定拍下聞老爺子車輛進出的畫面,他純粹過去送把柄,一旦東窗事發,受益者可以將這段監控影片拿出來, 玩一場輿論戰, 讓聞老爺子成為暫時的擋箭牌, 我想能把這件事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且能讓聞弘願意相信,周伯岑未必能做到, 而你就不一定了。”
周域聽著她頭頭是道的分析,緊鎖的眉霎時舒展,無所謂的姿態點燃一支煙:“你該不會懷疑是我通知聞弘讓他為此跑來一趟吧?”
“聞弘對周伯岑並非完全信任,尤其那段時間姜嚴彬一定是遊走於聞周兩家,聞弘不會輕易和周伯岑見面以防使詐,可若聯系他的人變成你就不一樣了。”周韞有理有據分析,“透過你的口告知他姜嚴彬已死,替他解決這個心頭大患,他自然會對你的邀請好奇,赴約是必然。”
薄煙從他口中溢位,縈繞在他臉上,嫋嫋白煙隨風而散,周域深邃的眼眸已無先前看她時的平靜,灼灼目光好似要將她剖開去窺見內裡的真相。
他低頭哼笑一聲,下一秒,瞬間扣住周韞下顎,指尖力道不輕,牢牢鎖住她,陰沉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個遍:“我倒是沒想到身邊有一位謀士啊,什麼都猜得到。”
下顎傳來的痛意提醒著周韞,她已經讓周域心生懷疑,即便不是懷疑他也會因這件事重啟防備心。
周域沒等到她第一時間的解釋,手中煙頭直接抵在她受傷的額頭,離傷口僅剩下不到兩公分的距離,眼底的狠戾正慢慢暴露:“說話。”
周韞反倒將下巴抬高,任憑他拿著滾燙的煙頭靠近受傷的額頭,絲毫不懼:“動手啊,周伯岑敢殺了我爸,你殺了我也算父業子承。”
煙仍在燃燒,而他們之間隨著她這句話落下,徹底走入死局。
周域任由煙燒到了盡頭,滾燙的煙灰落在他指尖,熱意襲來,他竟不覺得痛,死死盯著她:“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聞澍還是周家?”
周思晴那步棋還不到用的時候,周韞不會讓她過早暴露,和周域坦白沈毅楊的事,是因為她已經有一個更好的理由來模糊他的判斷:“你知道這件事的時間就是我知道的時間。”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唯有周域那雙審視的眼眸似包含千言萬語,緊扣周韞下巴的手慢慢放下,冷嗤:“也就是說你一直忍到現在,為什麼又願意攤開了?周韞,別和我玩小心思,我說過,哪怕是你,影響到我,我照樣不會手軟。”
這句話含金量有多少周韞比誰都清楚,刺鼻嗆人的煙頭抵在額頭附近的時候,說不怕那是假的,但她已經沒有退路,她想回到平靜生活,只剩下主動出擊一條路。若勝,她和聞澍相安無事,若敗,犧牲她一個也不算虧。
周韞斂下微異的情緒,直面他的逼問,輕笑:“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手軟,剛才不就是最好的例證?我之所以選擇今天坦白無非是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想離開宿沅,毀掉碩騰和周家?”
“怎麼?”周域進前一步,幽深的瞳眸只有她的身影,“打聽到有用資訊好算計我?呵,你當我真不知道聞澍沒有死?”
“將軍”未成,接下來每顆棋子落下都要小心再小心。周韞一時沒法確定他是真得到聞澍沒事的訊息還是想詐她。
周域譏諷地扯了下唇,抬手指腹輕蹭唇瓣,眼底是對她敗了之後的嘲笑,無聲的眼神似乎在說:和他耍心眼還嫩點。
佔優勢的人自然要在此刻表現一二,周域伸手替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服領口,指腹一收,勒住她脖頸,囂張道:“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是嗎?與其得到你,我更想看看你和聞澍到哪一步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和他關系確實挺複雜,你不是一心想離開?既然這樣,我成全你的心思,現在就可以走。”
他神色如常,一點兒看不出真假。周韞沒法判斷,周域又想玩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