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見他似乎想不明白,不由偏頭問道:“一個要救所有人性命的‘恩人’徐福,一群接過趙政密旨的‘仇人’軍隊,你說我們會選擇誰?此後又該聽信誰?”
祁聞聞言呼吸都為之一屏。阿娓卻並沒就此打住,直言不諱地說道:“等到船上局勢一亂,徐福再鼓動下大家,說軍隊不許我們上島,屆時為了活命,你說有沒有孩童會選擇鋌而走險,刺殺那些士卒呢?”
“這……”祁聞聽聞此事,不由暗自捏起了拳頭,額上直冒冷汗。
阿娓見他如此沉不住氣,不由嗤笑道:“你以為這是徐福的目的?”她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帶出去也算有些戰鬥力的,這般消耗掉,豈不可惜了!我若是徐福,定當會借滿船孩童的呼聲向士卒施壓,再以沉船也會威脅他們的性命而試圖說服其臣服歸順。而後借用他們之力,對付那島上的原著野人,借力打力,豈不妙哉!”
見祁聞聽愣住,阿娓卻不由搖頭道:“看樣子,他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將我們騙上那荒島呢!”
祁聞握緊的拳頭鬆了又握,他突然站起身來,望著阿娓道:“姑娘既然看出了徐福的算計,適才為何還要我遵照他的安排行事?”
“倘若他說的船被動過手腳之事,是真的呢?你賭得起?”阿娓也不由跟著站了起來,眉眼間閃過一絲殺機,“以徐福的手段,十天之內,對船動些手腳想必也不是難事吧!他上書言及海外仙山之事,又幾時在意過我們這些孩童的生死?”
祁聞聞言怔怔然望著阿娓,半晌之後方才苦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們根本沒得選擇,只能配合他行事。”????阿娓見祁聞是真的明白了,方才鬆了一口氣:“所以,等會你出去,就可著人放出訊息了。不必擔心會出亂子,必要之時,還可以讓大家故意生出些亂子,讓我們這些孩童間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散沙一般,麻痺下徐福。”
見祁聞點頭,阿娓不由朝著門外冷哼了一聲道:“他既然要看清楚這船上的派系格局,那麼我們就讓他好好看清楚吧!”
祁聞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能在心底唸叨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要對付徐福這樣的小人,還得阿娓這樣難纏詭異的女子出馬才能事半功倍。
也虧得阿娓不知道祁聞此刻心中的想法,倘若她知道了,定會氣得吐血,並從此將祁聞納入永不來往之列,不許他再踏進她屋子半步的吧!
祁聞解了疑惑,忙向阿娓拱手道:“茅塞頓開,全仗姑娘提點。”
阿娓聞言卻搖了搖頭,神色淡淡地說道:“如今放出訊息,隱瞞我們的派系格局這都是小事。事實上,那幾座荒島上有什麼?亦或者徐福想要在荒島上對我們做些什麼?這才是關鍵。”阿娓心下暗猜,難道那島上真有渺塵師祖所說的墮仙?
祁聞聞言,也難得露出了沉思之色,他遲疑了下,對阿娓道:“姑娘放心,回去之後,我定會去尋上次出過海的少年少女,讓他們細細回想下關於荒島的資訊,集思廣益,屆時整理出來,或許姑娘能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跡。”
阿娓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覺得哪裡不對,頓時拉下臉來:“你當我是什麼?你們的謀士軍師?”
祁聞聞言微微有些尷尬,免不了咳嗽一聲來掩飾。
阿娓卻望著祁聞,挑了挑眉道:“話說,你們這七十多個少年少女也隨徐福隱居過好些年,誰能保證你們中間沒有徐福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