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寶長呼一氣,忽聞外間靈霜尖叫,虎子怒喝,二人出門,竟然是三人去而復返,身後又跟著數人,乃是多日不見的楊察壹古城石刑幾人。
楊察壹見三寶,訝然道:“你小子倒是命大。”馬三寶沉聲道:“是你被背後搗鬼?”楊察壹道:“是我又怎樣?”馬三寶不解:“一家小小武館,如何值得你大費周章?”
楊察壹道:“你不要管,這家武館我勢在必得。”馬三寶道:“快給我滾,趁我脾氣還在,否則長劍染血,定報那日之仇。”楊察壹道:“敗軍之將,逞什麼威風,武監處的牢房的滋味忘記了?”
“找死!”馬三寶長劍揮出,直取楊察壹四人。四人只鬥得十多招,幾人已被馬三寶長劍逼得驚慌失措,楊察壹大叫:“小子,你怎麼變得如此厲害?”馬三寶高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看劍!”馬三寶長劍在四人手臂連點,四滴血花綻放。楊察壹兵器脫手,連連後退。楊察壹驚魂未卜,“你……你……”說不出話來。
馬三寶收劍挺立,肅然問道:“為何覬覦當歸武館?”楊察壹吞吞吐吐,又見馬三寶面色冷厲,斷喝道:“快說!”嚇得雙膝一軟,跪地哭泣道:“不要殺我。”馬三寶哼道:“說罷,說了就饒過你。”
楊察壹斷斷續續,這才道出實情。楊察壹之妻名喚孔洛鳳,是孔家旁系的血脈。當年和絲絲舅父,也就是姜應山之父有過一段舊情,後來孔家嫌惡姜父貧寒,孔洛鳳由此和姜父斷了聯絡,霸佔當歸武館正是孔洛鳳之名。
絲絲道:“舅父若在世,怕已是知名之年,孔洛鳳若是與舅父有舊,這年紀……”眾人俱是陰白,若無楊察壹所言,孔洛鳳已是五十開外,而楊察壹正當三十而立,幾如母子,又見楊察壹言之鑿鑿,心中生出荒繆之感。
虎子笑道:“原來你綠毛王八……”楊察壹最恨背地有人嚼他舌根,更遑論虎子當面嘲笑。原來他與孔洛鳳成婚之際,孔洛鳳已珠胎暗結,孔家為掩人耳目,顧及門楣,楊察壹又貪圖孔家權勢,兩人便不顧小大之別,一見定情。
楊察壹怒道:“臭小子,你懂什麼?我與夫人兩情相悅至死不渝,聲名都是說與外人聽的,大丈夫何必在乎那等虛名!”他義正言辭,凜然氣度,但身後古城石刑三人等暗露不屑,馬三寶更是一個字都不相信,這種欺軟怕硬的人若有如此氣度,又怎麼會甘居女人石榴裙下。
馬三寶趕他們離開。絲絲憂慮說道:“不知這群人還會不會出現!”馬三寶溫言寬慰她,說這群人受此教訓,必定有所收斂,不必杞人憂天。
檀香清幽,茶香嫋嫋,此刻眾人才得閒,馬三寶也不懂品茶,將一杯溫茶一飲而盡,對施靈霜讚道:“沒想到靈霜妹子如此心靈手巧,泡出來的茶如此好喝。”施靈霜又為眾人奉茶,絲絲白眼道:“寶哥,如你這般鯨吞牛飲,怎麼會喝出茶中滋味。”說罷舉杯輕抿一口,閉目回味,又道:“茶這樣子才品的出香味。”
馬三寶撓頭歉然道:“我是荒野出身,喝水喝酒都是大口大口,不知這茶原來這般喝法,叫你們笑話了。”二女皆不在意,施靈霜道:“大哥願意怎麼喝就怎麼喝,茶本是解渴之物,不必講究繁文縟節。”絲絲佯怒道:“瞧,靈霜妹子都替你說話,我枉做小人了。”馬三寶和施靈霜紛紛解勸。虎子插話道:“大口大口喝才有味道,絲絲那般喝法,怕要喝到過年。”馬三寶罵了一句“牲口”,四人笑鬧。
茶飲罷了,馬三寶與二女講述新訓營見聞,又說道包初七之事,二人都對他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又贊同他救助對方的舉動。
見二人前往淘市,絲絲央求同往,馬三寶問道:“研究所無事?”絲絲嘆道:“不太平。”又不願多言。見絲絲在武館困悶多時,四處走走也好,遂應承下來。
眾人回合,馬三寶為絲絲與眾人引薦,眾人互道幸會。
蘇亦晴道:“絲絲妹妹好生端莊秀麗,一口一個‘寶哥’,莫不是和寶哥兩情相悅,欲做那雙飛的比翼鳥?”絲絲神色大窘道:“蘇妹妹哪來聽來的八卦,莫不是寶哥信口胡說?”說罷拿眼瞧他。馬三寶大呼冤枉。絲絲見三寶喊冤,面色微沉。
蘇亦晴問道三人為何耽擱如此時間,三寶向她解釋武館發生諸多變故。絲絲插口道:“蘇妹妹與寶哥同袍為軍,關係匪淺吧。”蘇亦晴“嘻嘻”笑道,將二人如何結識,三寶在新訓營中與朱元熊鬥智鬥勇一一道來,令絲絲大罵對手卑鄙無恥,又感嘆此生不能從軍,與眾人並肩而立,實乃憾事。三寶道:“你跟著柳老,才是造福萬民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