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怕被人圖謀,而是該害怕自己沒什麼地方可供人圖謀的。
江以華緊繃著下頜,微斂著眸子裡,藏匿著怒色。
磚廠距離農場很近,不少知青受不住高強度的勞作,暗地裡想要調個輕鬆體面的工作。
農場裡知青太多,後勤上的活指望不上,他們就將主意打到磚廠上。
磚廠的領導們特別會打太極,男知青還好,除了財物往裡面打水漂似地扔擲,水花消失後沒一丁點動靜,他們認清自己被人耍著玩後,忍氣吞聲安安分分繼續下地幹活。
但女知青們就不同了,她們有些人為了前途,不惜犧牲女人珍貴的東西,結果便宜被人佔了遍,仍得到一句回去等著的空話!
甚至一個女知青沒多久肚子鼓起來,瘋狂鬧騰一番,最終絕望地投河自盡。
就像是池芸兒所想,磚廠在基地不僅很有名,而且名聲特別臭,那就是一條地頭蛇,讓人談之色變的存在!
廠裡領導們見遮羞布被扯開,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妄想將基地當成他們的溫柔鄉。
是男知青們扛著傢伙什,組成巡邏隊,才讓女知青們暫時免於入虎狼之口。
現在池芸兒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隻身入磚廠,那還能剩下骨頭嗎?
他不信江子實在這裡呆了一年,沒聽過磚廠的臭名。
呵,他也完全能想象到,池芸兒被人欺負後,江子實會無辜地將責任推給卞家和自己這個就近負責的哥哥身上。
“你在這裡坐會,我,”江以華剛才那麼一丁點的旖旎消失得無影無蹤,面無表情地說,隨即他想到基地對於池芸兒來說,也是陌生之地,改口道:“算了,你跟我一起走,見見基地負責人。”
他從房間裡拿了兩雙筷子,放到竹簍中,拎著東西,帶池芸兒往基地辦公室而去。
池芸兒乖巧地點頭,沒有多問,跟小媳婦似的走在他身側。
江以華微微嘆口氣,慶幸與後怕讓他後背更加溼濡。
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沒有提前跟池芸兒打招呼,或者她沒有心裡難受跑來尋自己,等待這小姑娘的是什麼樣的結局。
但凡他略微一想,內心暴虐因子就禁不住要衝破牢籠,有一種將惡人全部絞殺的狠勁。
江以華沒有心情去思考,自己如此緊張、憤怒為得是什麼。
他平息了會,才聲音略微柔和地問道:“小池,你說你比較擅長什麼?”
“我想著你與其去全是男人的磚廠,倒不如來咱們農場。”
“普通辛勞的活你做不了,但我想著你家庭條件不錯,不指望工分吃穿,工作選擇的面反而大些。”
“而且還有一些專業性強的工作,競爭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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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芸兒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