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句句是實情,倒是讓宇文筠然挑不出問題來,盯著秦硯的眼睛看了幾個呼吸,這才道:“好了,本宮知道了。”
但就這短短几個呼吸的對視,秦硯的裡衣已完全溼透,等回到雲蒼國的隊伍,他才喘了一口囫圇氣,目送著紫月國的御駕駛入宮門,他如今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祈禱。
陛下,您可萬萬不能有事!
為彰顯東泰國對兩國來訪的重視,今日的接風宴設在勤政殿。
等宇文筠然的御駕停在勤政殿前時,蔣凌宏也掐著時間等在了此處。
宇文筠然的視線只與蔣凌宏碰了一眼,心中就已對她拜託蔣凌宏之事有了答案,她的神色冷了幾分,離開御駕前幽幽的道:“南宮,我等著你的解釋。”
暗中,將她的話聽入耳中的南宮蕭然心中也是一片無奈。
當初,他答應宇文筠然隱瞞秦烈,如今,他又幫著秦烈隱瞞宇文筠然,這算不算是扯平了?
緊跟在後面的收拾了下表情秦硯上前與蔣凌宏見禮,“秦硯見過皇上,我家陛下今日有事纏身,不得已由本王代他出席,並未有怠慢之意,還請皇上勿怪。”
“言王言重了。”蔣凌宏問道:“不知朕是否方便問一句,是何時讓陛下為難,也許朕能幫上一二。”
“這……”秦硯已是一個頭兩個大,“還請皇上見諒,這是陛下的私事,至於具體是何事,本王卻是不知。”
“無妨。”蔣凌宏並未逼問他,但卻並不表示真的相信他的“不知”。
秦硯打從秦烈還在雲蒼國時就已是秦烈的貼身小廝,若論心腹,他自是首當其衝,秦烈恐怕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他現在這麼說,顯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
看來,宇文筠然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的。
懷揣著心事的宇文筠然與蔣凌宏並肩邁進大殿,秦硯落後半步緊隨其後。
在一片高呼萬歲的聲潮中,他們來到最前方的高臺落座,蔣凌宏開口免了眾人的禮,端起桌上的酒樽,“紫月國、雲蒼國兩國齊訪,乃吾東泰國之幸事,卻未曾想因太皇太后身體之故令接風宴推延至今,今日這第一杯酒,朕要敬女皇和言王。”
秦烈的酒樽懸在半空,與秦硯端起的酒杯遙遙相對,唯獨宇文筠然沒有做出回應,儘管被面具遮去了大半張臉,但從她有些失焦的眼眸不難看出。
很顯然,她的心思已全然不在這裡。
達奚豐贍端起酒樽起身,“女皇不勝酒力,不知此杯可否由達奚代……”
他話未說完,卻見宇文筠然突然端起手邊的酒樽起身,“不必,這杯酒本宮親自喝!”
與蔣凌宏隔空碰杯後一口乾了整杯,端是一個乾淨利落,哪裡有一點不勝酒力的樣子。
高臺下,碎語漸起。
宇文筠然放下酒樽,“本宮有些事,失陪一下。”
能讓她如此的,恐怕只有秦烈,看來是有秦烈的訊息了,蔣凌宏點頭,“女皇請便。”
她剛剛走下高臺,卻被人攔住去路,“不知女皇可否能告知所謂何事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