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裡多出來了一個小主人,府裡上下多歡喜,常淵嫿那長得像年畫娃娃的小圓臉惹得老姑姑天天跟在她身後,生怕她磕著碰著。
“真帶回來養著了?”司南星現在只要一有空,就往越王府跑。
常淵黎捧著冒著熱氣的花茶,無意地轉著杯子,“恩,我同談公公說了,嫿兒不到及笄我不會還回去的。”
其實常淵黎清楚,宮裡少了一個皇女,常月不會在意,除非是她或者常淵沁丟了,她才會在意。
與談衛說一聲,也只是因為常月是她的母親罷了。
“那個徐太醫是何人?”
“你說徐義湛?”她真就開始回憶起來,這個徐義湛好像是...之前父後昏迷時為他診治的其中一位男太醫,在母皇因為父後遷怒於他們時,是她提出讓徐義湛做自己的隨行太醫才逃過此劫。
“呵...淵黎可真是善良。”司南星冷哼一聲,說出的話帶著股酸味。
常淵黎歪著頭,看著院子裡常淵嫿跑來跑去的身影,思緒一下回到她的十二歲,她也是像常淵嫿那樣,“景仁宮裡的那棵梅花樹...我讓人砍了。”
司南星聽聞過,景仁宮裡有一棵梅花樹年歲與宸王年歲相同,是鳳後懷著宸王時種下的,直到常淵黎出生,這棵樹才開花,一棵見證了三位親王出生的記憶之樹,卻在今日宣告了它的死亡。
這個決定,常淵黎在陸沐辰昏迷時就已經有了,只是她顧慮著,她害怕若是沒了這棵樹陸沐辰醒了會不會怪她,但...是葉少卿再次有孕推動了她這個決定。
“淵黎想做的,其實你已經考慮過後果了不是麼?”司南星抿了一口千窟一紅,自從那次在黎書閣喝了後,他便喜歡上了這種苦中回甘的味道,“萬獸樓微臣已經聯絡好了,只是過去稍麻煩一些,大概要一月左右。”
“那等我把這裡的事多弄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司大人去麼?”
“當然,微臣自然是要陪淵黎一同去的。”
真想把時間定格於此,若是每天都這麼平平淡淡就好了。
常月的四十歲生辰,她特意宣告要大辦一場,常淵沁和常淵黎也是忙得這幾夜都住在皇宮裡,這生辰宴又臨近過年,生辰宴便也是家宴了。
“光是對那些禮單,我頭都要暈了。”常淵黎小口小口扒著司南星千辛萬苦帶進宮裡的桂花米糕,一想到一個大男人揣著一盒糕點藏在胸口,躲過隨行軍的視察,才進到珍寶庫來。
聽著常淵黎的抱怨聲,他二話不說就接過那份長達一米左右的禮單對了起來,“這種索然無味的事,陛下怎麼不讓吳王去做?”
“哼,她那馬車也不知道用的什麼馬,隨辛城離這兒快馬加鞭也就三天,訊息是一月前就放出去的,慢吞吞地像只蝸牛。”她將最後一塊桂花米糕塞進嘴裡,手往衣服上拍了拍,鼓著腮幫子悠哉悠哉地嚼著。
司南星見狀,伸手颳了一下她的腮幫子,“若是在外頭這樣,殿下的形象可就不保了。”
也沒意識到這話裡的不對經,常淵黎搶過那份禮單,所有的都對好了,司南星這個算卦的效率可真是夠快的呀。
“唔?這龍元國送的赤血寶馬,三匹?!”她眼饞了,雖然她不會騎馬,但是這赤血寶馬的珍貴度相當於一輛勞斯萊斯,能搞到一匹真是此生值了。
“龍元國的赤血寶馬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和昭郡王的那匹紅鬃烈馬,只是這紅鬃烈馬也只有龍元國的人能夠馴服。”
那她是無福擁有了。
生辰宴定在晨曦殿,是接待外賓才會用的,面積比在瑤光殿大得多。
“今日是家宴,就不必拘束。”
常月的左邊是鳳後的位置,她特意空了出來,右邊便是賢君的位置。
左邊第一坐席是宸王,往下是越王,依次是長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