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是睿安王,後是吳王和未及笄的皇女們。
正對著常月的,是平日裡她所親信的大臣,也是受邀了這次的家宴。
伴隨著歌舞聲響起,常淵沁獻上了一份特別的生辰禮——齊周的赤血玉鐲。
這赤血玉鐲的特別在於,這供養玉鐲的血是要當天現宰的赤血寶馬的血,兩個時辰換一次,供養足足一個月,這赤血玉鐲便養成了。
暴殄天物,喪心病狂,這是常淵黎知道這份禮的來源後唯二想到的詞。
“阿黎送了什麼給母皇呢?”常淵沁見常月很喜歡這份禮,就將目標轉移到了常淵黎這兒。
“兒臣送的是一根用二十五年樹齡的梅花木製成的木劍。”她示意身旁的喻小念將盒子開啟,裡面躺著的正是她砍下來的梅花樹製成的木劍。
常月臉色一僵,不解地問道:“這梅花木...是從何而來啊?”
“景仁宮那棵,兒臣見它年歲太老,又不開花,便將它砍了。”常淵黎說的是那麼風輕雲淡,而常月聽在心裡確實千刀萬剮。
“這棵...這棵樹...是你父後親自栽種的!你!你怎麼敢!”她縱使再生氣,也不用手指著常淵黎。
“母皇,該往下了,禮還未送完呢。”常淵沁連忙打著圓場。
可偏偏常淵黎不如她所願,“母皇又何必生氣呢?栽樹之人不在,樹留著又有何用,這木劍是兒臣對母皇的一片心意罷了,若是母皇不喜歡,大可扔了便是。”
常淵沁:“阿黎!”
“越王殿下的心意真是別出心裁,陛下許久沒有耍劍了,這木劍到還真挺適合的。”孟慶枕拉著常月的手,從中調和道,“越王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了,陛下何必與她置氣呢?”
“朕...”
“讓各位受驚了!陛下只是太激動了,收到這份禮,談公公,接著奏樂。”孟慶枕的圓滑掩護,使得這一場鬧劇短暫地結束了。
生辰宴結束後,天色已不早了,親王們都很自覺地留在宮中留宿。
許久未見的常景初與常淵黎兄妹二人一同走在去景仁宮的路上,“今晚父君定是沒想到,六妹妹會有這一出。”
“也多虧了賢父君,本王才免了罪。”
從宴會出來,常景文便一直悶悶不樂,二哥與六妹的交談中他也不曾參與,直到進了景仁宮,他才開口詢問道:“你為什麼將這樹砍了?”
“我在宴會上說的很清楚了,三哥沒聽明白麼?”
“這是...這是...”常景文能說這是母皇贈與父後的麼?顯然不能,他的六妹妹當時的舉動,顯然是在幫他們的父後與母皇劃清界限,“你當時...不是很想讓他們和好麼?”
“是我想錯了,三哥哥。”她望著天上那殘缺的彎月,“若真相愛,葉少卿的孩子從哪裡來?我小時候想要的,是父母相愛,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你送把木劍給母皇又是什麼意思?”
“罵她賤啊。”
她放肆地笑著,看到常月吃癟的表情,看到常淵沁不敢置信的眼神,她都想大喊一聲“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