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以一種出乎孫邈意料之外的方式告一段落了。
踏出府衙大門的孫邈也說不清自己是種什麼感覺,但總覺得不爽利,不痛快。
“真想不到,平日裡看似翩翩君子、出手闊綽的宋彥,暗地裡居然是這種人!太可恨了!”楚一仍然忿忿不平。
孫邈一言不發,沒有接話。
許久吐出一口濁氣,才對楚一拱手道:“此次多謝楚隊正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楚一頗有男子氣的一擺手,笑道:“孫兄說的哪裡話,上次若沒有你,我們能不能活著走出沈府還未可知。
“何況孫兄智略過人、醫術高明,著實令人欽佩。如蒙不棄,我想和孫兄交個朋友。”
孫邈看著明麗動人的楚一,心情這才好了一些,笑道:“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楚隊正武藝高強,心地善良,在下也是佩服得緊。”
“那就別叫楚隊正了,直接叫我楚一就好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若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就來濟世堂尋我。”
與楚一分開之後,孫邈又回了一趟宋府,對二老說起縣衙的判決。
聽到唐崇德被判斬立決,二老既有兒子大仇終得報的慰籍,又有善心錯付的傷心與不解。
寬慰了二老幾句,終究是沒和他們說起自己看到的那本“日記”。
之後他又檢視了宋老夫人腿上的人面瘡。
那瘡此時依舊時不時的喊幾聲慘,道幾聲冤,旁邊被自己割出來的那道傷口倒是已經開始癒合了。
人面瘡未去,孫邈覺得是唐崇德還未死的原因,也沒在意。
它暫時威脅不到宋老夫人的安全,且等等就是了。
之後孫邈便匆匆離了宋府,他下意識不想在這裡多呆。
回到濟世堂已過晌午,他先去看了眼徐大娘。
人好好的躺在床上,五升的溶液輸了將近一半。
孫邈檢視一番,雖然尚未排尿,但此時徐大娘脈搏有力,心率、呼吸也平穩了很多。
各類反射都正常,顯然休克狀態已經被基本糾正了。
眼下應該是之前透支太多,是以仍在昏睡未醒,卻應該沒有性命之虞了。
心情煩悶、無心工作,再加上今天的法術使用次數也快到極限了。
孫邈早早關了醫館,拿上些銀錢去了最近的聚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