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殘暴,以百姓為芻狗,這滿人的朝廷,更是視我漢人如豬狗一般,吳三桂就算成了大事,他就能善待天下百姓?”劉玄初皺眉沉思,神色漸漸堅定,“只有殿下,是真的把百姓當人看,他不在乎士紳,不在乎讀書人,卻是心心念唸的想著百姓。我若是依舊三心二意,豈非枉讀聖賢書?”
下定決心,劉玄初不再遲疑,他抬頭睜眼,吩咐道:“老夫頭疼病又犯了,去請西街的李郎中來。”
成都,總督府。
夜幕已至,朱慈煊仍未休息。寬敞的大廳中燃著燭火,搖曳的燭光昏昏沉沉,卻清晰的映出朱慈煊興奮的笑臉。
“老譚幹得不錯,本宮很滿意,非常滿意。”把玩著手中的火銃,朱慈煊笑逐顏開,毫不吝惜的對譚弘大加讚賞。
幾個月了,源源不斷的資金對成都府的鐵匠鋪進行著鉅額補貼,總算是有點成果了。握在朱慈煊手中的,正是譚弘剛剛送來的改良火銃。和孫可望在貴州打造的火銃相比,這杆火銃加粗加長了銃管,加大了裝藥量,在重量大幅增加的同時,換來了更遠的射程和破甲傷害,在重慶大戰將至的關鍵時刻,這杆火銃來的正是時候。
“產量如何,成本怎麼樣?”舉著火銃做了幾個動作,朱慈煊輕籲一口氣,“重了些,不過用來守城卻是恰逢其用。”
好不容易得到朱慈煊的誇獎,譚弘也是眉開眼笑:“殿下,臣打探的清楚,這火銃比之前的火銃重了三成,成本也高了一半,不過射程遠了不少,百二十步之外,也能穿透棉甲。”
頓了頓,他無奈道:“只可惜時間不多,按現在的生產速度,到十月,最多能產出百餘支。”
“這麼慢?”朱慈煊一愣,這生產效率,他想給第一師的步兵團全面換裝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殿下容稟。”譚弘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一則,火銃打造難度較大,非得熟練的老工匠不可;二來,我們的鐵礦還要供應盔甲、器械等等,軍中火銃還夠用,按殿下優先順序排列,新式火銃得往後排。”
朱慈煊無言以對,原來是我自己的鍋?他想了想,問道:“現在兵器打造都是一個鐵匠將整個鑄造過程做完?”
譚弘眨了眨眼,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是?”
“比如打造一把刀,要熔鐵、鍛形、淬火……這些都是一個人做麼?”朱慈煊也不太懂打鐵的具體流程,憑著印象問道。
“當然,負責軍中兵器鑄造的都是有經驗的老匠人,臣不敢讓學徒經手。”譚弘抓著機會就表功。
朱慈煊雙眼一亮,沉吟道:“本宮倒有個主意,若是可行,應該能大幅提高生產速度,你明天找幾個鐵匠師傅來,我要問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