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塵聲音有些低沉,見到了輕舞,知道了她暫且無礙便已心安,可卻又有些擔心燕青雲的處境。因為他知道,燕青雲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幫輕舞打破命運的囚籠,哪怕是與陸家站在對立面。
不過既然已經看見了輕舞,他也知道,燕青雲性命必然無憂。
一路上而林龍鳳也是察覺到了季塵心情不好,沒有多言,只是跟在季塵身後。
回到客棧,季塵默默走回了房間,解下了身上兩柄長劍。一把有鞘,為輕舞所贈,一把無鞘,與沁墨一起所得。
撫摸著那黑劍鐫刻的眾生二字,他輕笑。
“你叫眾生,想來之前主人應是絕世的人兒,怎麼還落到了我手裡,一個實力低微的小人物。”
季塵自語自嘲,卻好似不是對劍說的,而是對著自個。
然而,彷彿是聽到了他的話,那黑劍竟是微微顫動,本是有些衰朽的劍身蕩起氣機,似是在安慰季塵。
觀此,季塵倒是沒有多少驚訝,他早知黑劍有靈,只是平日不顯,或者說是有些許掣肘,靈性難現。
當然也有可能是和他之前汲取其道息有關,他雖然不知道,這道息到底為何。不過他記得從前李老說過,能為他開穴的都是一些至寶,或者是昊天親臨,不然就是神仙來了也是無策。
可這黑劍上的道息竟是可以幫他破除禁錮,決計不是凡物。
這世間,也唯有他這種淡然的性子,才會不拿它當回事了,要是常人早就奉若神物,那像他,破布一裹都能忘了這劍。
季塵這幾日,也就今天出去了趟,不過林龍鳳卻是坐不住,沒事總要往外頭跑一跑。季塵倒是不怎麼擔心那莫秦園和雲厲尋仇,之前那絕世的灑脫男子,便曾說過讓他不必再在意那些京城權貴裡的蠅營狗苟,只需切記不可擅拔黑劍便可。
其實那時季塵便是有所猜測,估計和自家師公師伯有關,不然他初到京城,哪裡能讓別人這般相護。
雖然自家師伯師公,都是一副今後不會理會他的樣子,可這暗地裡卻想的比誰都周全,知道在這富麗堂皇的皇都,比那都骯髒,暗地裡的齷齪。比那下水道里的蟑鼠還要臭不可聞。所以對於初來乍到的季塵,也是照顧一二。
而林龍鳳這幾日也不光只是出去玩樂,也打探了不少訊息,例如往年考試資訊,還有今年那幾位頗有名聲的劍道天才。
往年考試,題目不定,有時是封了修為武道,只比劍藝高低,有時卻是如那比鬥,列出個排名,更有甚者,直接將所有人聚在一起隨意比鬥。
所以哪怕知道了歷年考試內容,卻都是無法推測今年到底會考些什麼,不過也不算什麼用處都沒有,至少知道了劍庭的性子,那就是讓你沒性子...
之後便是各路天驕了,之前他們只是聽說過那京城最有名氣的劍子,白倚劍。可到了現在才知道,他這劍子之名,還真有水分。
倒不是他實力不行,而是劍子之名,乃是劍庭每代第子中最傑出之人的稱呼,旁人不可用。當然若是真的用了,劍庭也不會去多管,只是那真正的劍子,樂不樂意就不知道了。
所以,白倚劍這劍子,也算是名不正言不順,多半是白家放出來的名聲,不然白家這一代算是毀了。
當然,白家既然敢放出這說法,自然是有自信的,不然豈不是更丟人?因此,這白倚劍絕對是個勁敵。
除了這白倚劍,那些個平日裡名聲不顯的天驕,到了這大典,都是如那雨後春筍般,突突冒了出來。
大底上有梵州,齊子穆。京州,田伯寺。廖州,楚堯卿。還有一個,竟是和季塵同出,墨州,上官祈君。還是個女子,聽說生的標緻,是個美人。
季塵看林龍鳳說起她時,都要流口水的樣子,不由得鄙夷。
不過,最讓他在意的。還是一些道不上來歷姓名的,其中一人酷似劍十三。不過可惜林龍鳳也是沒有親眼見過,只知道都是和劍十三一般的性子,說句話就是要了半條命,身旁還有一名溫婉女子相伴,基本上就是劍十三了。
“劍十三,不知你這些日子可有長進啊,很快便要相見了,希望你可別落了劍道,不然你這劍者怕是要在劍道上落在我身後了,雖然一直在我身後。”
季塵也是自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