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不要緊,乖乖。”
有些濡濕的吻在他頸側落下,印在動脈上,躲在狹小的黑暗裡,跟著心跳鼓動。
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雖然仍有些急促,但已經均勻很多。扒拉在頸窩的手也不肯放開,他反而就著這個姿勢,順力往懷裡蹭了蹭。
“好點了嗎?”
無人應答。江聿知道無人應答,但還是問了。低著的頭,溫柔的哄聲,和專注到幾乎令人惡寒的眼神,竟然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又竟然有同一個接收物件。
“不怕、不怕,都是假的。”在背後拍了半個小時的手往下走,撩開衣擺伸進去,判斷他的體溫沒有異常之後就又放出來,繼續拍。
江聿保持肢體姿勢不動,頭往後轉,看到床頭小桌子上的水,又轉回來看看懷裡已經逐漸恢複正常的人,思考了一下。
拍背的手短暫離開。兩秒後一根吸管碰上了他的嘴唇,帶著滿滿的水,穩當地流進他的嘴裡。彷彿久旱逢甘霖,他跟著水源的方向仰起頭,想去叼吸管。
“不要仰頭寶貝,會嗆到。”
扣在後腦勺的手在此時發揮作用,它輕輕將仰起的頭擺正到舒服的位置,同時不離江聿太遠。
江聿就這樣給他餵了好幾口水,看他的眉頭舒展開,抓著的床單的手也鬆了,神色徹底恢複如常。
江聿重新回到剛才那個完全環抱他的姿勢,胸膛緊靠在一起,聽他均勻有力的心跳。
“好好,不怕了啊。”
“我在這裡。”
這是夏榆音的又一次鬼壓床。上一次的噩夢程度和這次不一樣,這次更嚴重。
上次是因為夢見自己在黑洞洞的衚衕裡迷路而渾身顫抖,這次則是夢到——
他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黑灰色的天花板。靜默良久後,他側身埋到身邊的人懷裡,雙手抱住。
江聿在夏榆音睜開眼的後幾分鐘也醒了。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摸摸他的頭,檢查他的情況。
“還好嗎?”
“昨晚……”夏榆音悶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