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槐腰板挺的筆直,帥氣的面龐堅毅而沉著,高舉的豆漿杯子,恍若普羅米修斯手中的火炬。
當提到自己為了這次調研東奔西跑,起早貪黑的時候,頗有一種曲高和寡,堅持己見,卻不受外界理解的悲愴學者氣勢。
單看這幅面貌,不知情的人,或許還真會以為,他不是在臨場胡謅,而是真切做了那所謂的艱辛調研呢。
這一頓繪聲繪色的演講吓來,全班沒一個人能崩住了。
同學們嗨了起來。
宋教授的眉頭也鬆開了。
唯有始作俑者馬喆韓,一臉茫然懵逼。
分明是這傢伙自己上課吃東西,違反宋教授制定的課堂紀律了,可事情怎麼會有這種展開呢。
還真被他圓了回來,將自己破壞紀律的行為,硬生生的說成了,艱苦學習的體現?
還要宋教授給他加分?
馬喆韓不能接受。
但是從宋教授的表情來看,就知道這個古板的老頭兒,似乎真被任槐說服了。
馬喆韓張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屁都蹦不出來一個。
只得如喪考妣的噤聲了。
眉頭已然舒展開,且嘴角掛上了笑意的宋永駱,欣賞的打量了任槐兩眼,也不再叫他滾出教室了。
誠然,宋永駱肯定知道這個學生,只是在誇誇其談的。
什麼跑壞了兩雙鞋,寫滿了三十頁調研報告,必然都是他編的。
可是他一通分析下來,還確實將手裡的豆漿,和自己的授課內容聯絡了起來,且說的繪聲繪色。
這樣在課後,還能完全回憶起,自己所教授內容,並將之學以致用,融會貫通到自己生活小細節中的學生,你能說他學風不端,不配坐在這個教室嗎?
雖然宋永駱教授,向來都是以嚴苛出名。
但實則他對於那些真正有才華,有抱負,自己又看好的學生,也是同樣欣賞、提攜的。
這也是為何他能夠門生遍天下,且多年以後,那些門生還都願意,在聽聞師長受辱之後,二話不說,要立馬為他出頭的原因。
很多畢業多年的南玄校友,都是宋永駱看重,並舉薦給自己其他門生,才讓其一路高歌猛進,平步青雲的。
任槐這一頓表演下來,透露出來的專業水平倒是次要,其臨場發揮能力與個人魅力的展現,才是宋永駱教授所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