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博盯著李清閒,緩緩道:“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可能。先活下去,才能談其他。”
“是啊,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或許就有了奔頭……”李清閒道。
車裡靜悄悄的。
回到巡街房,三人倒頭便睡。
日上三竿,李清閒和於平才迷迷糊糊起床,韓安博準備好了醒酒湯,讓兩人喝下。
李清閒洗了把臉,韓安博低聲道:“唐恩炫派了人在偏門那裡等著,說要見你。”
“哦?”
“假穿白衣。”韓安博道。
李清閒點點頭,道:“走,先看他要做什麼?”
李清閒穿好衣衫,慢慢向外走,一邊走,一邊思索,那個早在開酒坊時就想到的計劃,越發清晰。
“韓哥,你確定他們會在周叔不在的時候動手?”李清閒問。
“不敢說確定,只能說十之有九。”
“好,我補上那一!”
韓安博大驚道:“你要做什麼?”
“我不可能一直捱打,該還手的時候,果斷還手!”
“可是……”韓安博盯著李清閒。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逃出神都。不拼一拼,我不甘心。”李清閒道。
韓安博無奈道:“伱心裡有數就好,你有周大人照拂,大不了遠走他鄉。出了神都,唐恩炫拿你沒辦法。”
出了夜衛偏門,一輛灰色馬車停在外面,一個身著松鶴紋藍綠錦衣的老者站在馬車邊,身體挺拔,精神矍鑠,看到韓安博,急忙望向李清閒。
老者上下打量一番,快步迎來,微微含腰,拱手道:“在下元王府管事嶽烽,這位大人可是李清閒李大人?”
李清閒掃過這人,目光蘊神,步履穩健,手部老繭粗糙,一看就是練家子,能在王府當管事,少說也是七品武修。
“嶽管事客氣了,在下李清閒,不知有何貴幹?”李清閒微笑道。
嶽烽從袖中取出一張木色底貼紅紙請柬,彎腰雙手遞出,笑道:“這是我們家世子的親筆請柬,邀請您今晚去常輝閣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