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大笨蛋。
“要不下次我帶她去紋身?”吳子睿出餿主意道,“我看那些小說電視劇裡不都這麼寫這麼演的,紋個好看點的圖案。哦,但是這樣貌似就不能考公了,現在大學生不是都想考公考編嗎?”
徐歲年一聽這話頓時暴跳如雷,還不忘翻個白眼:“你能不能給我長點腦子,那裡的面板很脆弱,還紋身,到時候傷口破裂再次感染怎麼辦?你以為是一小塊疤痕嗎?是整個後腰和大腿!”
她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身體上比劃,讓吳子睿更加深刻地瞭解這到底是多大的一塊傷。
“而且,她本來就沒有辦法考公。”
這句話很快就輕飄飄地略過。
“不過我唯一慶幸的是——”徐歲年恢複冷靜,坐回到沙發上,“當初給她私自辦了轉校,可能這是那個時候的我唯一能動用關系做的事情了。”
徐歲年第一次感覺到有錢的好處,也是唯一一次用這個去辦事。
她至今還記得,在和齊畫月說自己馬上要回京城時對面這人露出的表情,眼裡隱忍的淚很快聚滿,明明每次在病床上清創時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的人,卻在她面前忍不住哭了。
“忍住,別哭。”徐歲年好不容易才忍住,可不想在這裡破防,“林高是全省最好的高中,你應該能考上的吧?”
“嗯?”
齊畫月吸了吸鼻子,沒有反應過來。
“我肯定會考進去的。”徐歲年笑了笑,“我在那裡等你。”
好在轉去的一中沒有人對齊畫月身上的傷好奇,也沒有楊玉蓉那樣的人存在,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學習上。
齊畫月也沒有忘記約定,一直在努力。
唐意在簽署諒解同意書之後再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留下還在讀書的陳牧朝,帶著兩歲不到的小兒子不知跑到哪裡去。
因為交不起住宿費,陳牧朝擠在那時還不是畫室的小雜物間裡,每天在學校和家之間來回,在齊畫月住院期間,中間途經點還加了個醫院。
他一直不敢面對齊畫月的傷口,有次護士清創時不小心瞥見,他難過得不行。
陳牧朝和齊奶在醫院裡見過徐歲年,可能長大之後她變得太多,兩人都沒有認出她。
沒認出也挺好的,免得想起那段不開心的日子。
徐歲年心裡對他們一直抱有無名的愧疚,她總是在想,要是當初她再敏感一些,提前去找阿月,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
她也在恨自己當時能想到的實在太少,唯一做的竟然只是幫她轉校。
在這一點上,陳牧朝和徐歲年是同一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