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讀小學的他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到齊畫月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坐幾站的公交,去醫院無聲地陪伴她一會。
甚至沒有阻攔唐意去簽那張該死的諒解同意書。
最後他竟然還只是在想把諒解同意書藏起來不讓齊畫月看見。
得知一切的李危心髒跳動地異常有力,他能夠聽到,亦能夠從胸膛前感受到。周圍陷入一片寂靜,卻好似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嗡嗡聲此起彼伏,縈繞在他周圍,一寸一寸地侵蝕他的面板,從毛孔中肆意滲入。
他的思緒很混亂,一會幻想那些人在齊畫月面前嘲笑她的惡心嘴臉,一會又浮現出她被浪拍進海中的驚險場景。
那個時候在廁所待了那麼久,難道是因為舊傷?不然換個衣服怎麼會耽擱那麼長的時間呢?難怪之前被雨淋了點就發燒,會不會是因為淋到傷口了?
怎麼那個時候沒有察覺到異常?偏偏現在都想起來了。
“……”
他無力地長嘆口氣。
徐歲年看到李危這個樣子,覺得自己可能說的太多,好心提醒他:“阿月不會和人說這些事,畢竟是隱私,但是因為是你,我才會告訴你的,你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及。”
她也說出自己願意告訴李危一切的理由:“我想你應該能夠幫助她,幫她徹底脫離。”
這些年,齊畫月表面上似乎再也沒有提起以前的遭遇,性格也完全和之前不一樣,可是徐歲年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人一旦開始偽裝,就容易把自己都騙過去。
她不願齊畫月一直過著這種刻意偽裝出來的生活,很累,也無法徹底擺脫過去的自己。
李危沒有回答。
他能有無數手段,可是他卻還是想尊重齊畫月的想法。
被隨意扔在沙發角落的手機忽然震動,李危拿起一看,是齊畫月發來的訊息。
【oonight:不好意思,明天沒有辦法去音樂節了,我這邊臨時需要處理點事。】
李危帶著手機走上二樓,回到自己的臥室,一手推開陽臺門,一邊撥通視訊通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著急,想要看到她的臉。
等待了好幾秒,對面才接通,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明顯剛哭過的雙眼。
齊畫月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嗎?”
說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