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家醫院?”祁音書扣安全帶,聲音盡量冷靜。
“你不用來。”淩豫箏聲音比昨天還要疲憊,“我這都快結束了。”
“我下午已經請假了,哪家醫院?”
淩豫箏輕輕嘆口氣:“三醫院。”
“好,你等我。”祁音書結束通話電話。
途中每一個路口都遇見紅燈,祁音書好無奈,雙手握緊方向盤,偶爾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些。
推開急診輸液室的玻璃門,她一眼就望見了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淩豫箏。
單穿一件衛衣,深灰色毛衣被脫下,放在隔壁的空椅上。
祁音書因為緊張,一直心跳很快很快,但她走向淩豫箏時,慌亂的情緒漸漸穩定。
她經過一個又一個銀色的輸液架,停在淩豫箏身前。
正在低頭玩手機的淩豫箏抬眼,大約是發過燒,嘴唇幹,臉上卻紅得異常,仍是笑眯眯地盡力招呼她:“小祁你來啦。”
“怎麼會發燒呢。”祁音書蹲下,想要去捧淩豫箏正在輸液的右手,又不敢真的碰到。
“誰知道。”淩豫箏有氣無力的,“可能是我大半夜洗了個冷水澡?”
“冷水澡?”祁音書抬頭,眉間皺得厲害,“為什麼?”
“洗到一半突然沒熱水了,泡沫都還在頭發上,只能硬著頭皮洗完了。”說著,淩豫箏吸了吸鼻子,“嗯,我以為快點洗完吹吹熱風就沒事的,你別學我啊。”
“你。”
祁音書無話可說,“你本來就生病。”
“是啊。”淩豫箏癟嘴,“我可後悔了,今早上還有重要的會呢,都沒去成。”
“早飯呢,吃過了嗎?”
“嗯,剛才喝了一點白粥。”淩豫箏還笑,“哎,那粥味道可淡了,我現在嘴裡幹巴巴的。”
祁音書嘆口氣,站起身,左右掃了圈:“這裡也不賣水。”
“這是輸液室,怎麼給你賣水啊。”
“你想喝什麼,吃什麼,我出去買吧。”
淩豫箏雙眼放光:“我想吃阿爾卑斯,草莓味的!”
阿爾卑斯。祁音書眯了眯眼,還是點頭:“好吧。”
她往外走幾步,要拉門前,回頭又看了眼。
淩豫箏像長頸鹿,伸長脖子,特別期待地看著她。
就這還說不用來呢。祁音書擠出一個笑容,回身,徑直拉開玻璃門。
買了一瓶礦泉水,一袋豆沙小麵包,還有淩豫箏欽點的草莓味阿爾卑斯,十多分鐘後,她回到淩豫箏跟前。
先舉起豆沙小麵包:“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