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怪的羞恥感，不亞於小時候被老師叫上臺念家庭日記。
祁音書尷尬地捂了下臉，還是盡量恢複淡定，人向後靠，雙手環起，目光扭去望向木樓梯。
“小祁。”淩豫箏又喊她。
待她轉回頭，淩豫箏在空中晃晃那便利貼，“這能送我嗎？”
這個？
祁音書皺眉，費解地同淩豫箏對視兩秒，後者目光很真誠，並補充，“你送我，我今天也給你寫一張，送你。”
“好啊。”這交換讓祁音書立馬笑出來，她低頭在桌上找了圈，起身，“我這就去找阿姨要支筆，還有便利貼。”
說完，不等淩豫箏回應，她轉身蹬蹬蹬跑下樓，再帶著一本黃色的便利貼和一支筆，蹬蹬蹬跑上來。
“你這也太積極了吧。”
淩豫箏笑得無奈，“我又不會跑，咱們走的時候在樓下寫不就好了。”
“誰知道你會不會跑。”祁音書強調，“寫的時候不能敷衍我哦。”她指指那被淩豫箏壓在手機下的一張，“我這張可是真心話。”
“行——”淩豫箏拖長音調，食指指尖摁在便利貼本上，對她笑得真切，“我保證，今天一定會給你一句真心話。”
週五晚上小吃店人挺多，還有逃晚自習出來玩撲克的學生。
祁音書聽著身後一句又一句“三帶一！”、“炸！”，她忽然想起件事，放下塑膠杯，看向桌對面正倒在椅背上對手機敲字的淩豫箏。
怎麼跟我吃東西還一直玩手機啊。
覺得很無聊嗎？
祁音書臉上顯而易見冷淡了點：“淩豫箏，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可以問問你嗎？”
“嗯？”淩豫箏沒抬眼，但先抬了抬下巴，“行啊，你等我一秒，我在寫東西呢，等我儲存一下。”
“哦。”祁音書冷漠。
“是很重要的東西。”淩豫箏放下手機時解釋，右手來戳戳她的手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別不高興嘛。”
“我沒有不高興，反正我們現在不也是坐在這裡隨便玩嘛。”祁音書嘴硬。
淩豫箏笑了聲，不再解釋，只說：“好，好，好，你剛才想問什麼，問吧。”
祁音書看會兒淩豫箏在笑的眼睛，轉開，望遠處天花板的一角：“就是那個電動三輪的事。”
“電動三輪？”
“嗯，你當時為什麼會騎那個車去撞了玻璃門啊？”遲疑，“是高三壓力大，心情很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