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書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那會兒她們走得急，這兩張票根應該是被擺在了飲料槽裡，淩豫箏居然記得帶上了。
“你還說你有收藏電影票的習慣呢。”淩豫箏笑道，“票都不拿走，怎麼收藏啊。”
“忘了嘛。”祁音書乖乖收好。
“下次別忘哦。”淩豫箏舀粥，吹吹，“回去放你那收藏冊裡吧。”
“好。”祁音書下意識答道。
“對了，你那是什麼樣的收藏冊呀。”
“嗯？”她抬眼。
淩豫箏溫溫柔柔笑著注視她，重複：“你那本是什麼樣的收藏冊？居然還在嗎？”
一種詭異的、巨大的恐慌感席上祁音書的心頭——因為她太清楚家裡那本收藏冊代表著什麼，淩豫箏應該還不知道，可她，為什麼會不敢面對淩豫箏的目光。
明明她已經不在乎了，也打算丟掉那本收藏冊。
這種恐慌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甚至突然意識到，淩豫箏跟她坦白了和蕭疏音是室友的關系，她卻還沒有跟淩豫箏坦白她和蕭疏音不是親姐妹的關系。
以及，她曾經喜歡過蕭疏音。
平靜的湖面就這樣被一顆小石子砸開波紋，祁音書腦子裡亂掉了，她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順序解釋，更不知道她解釋之後，淩豫箏會怎麼想她。
她們的關系並沒有走到完全穩固的那一步，她不想——
“祁音書，祁音書？”淩豫箏出聲打斷她。
“嗯？”她又無意義地冒出一個單音字。
淩豫箏右手捏著小勺，左手撐著側臉，很是疑惑：“你暈碳水嗎，怎麼吃著吃著走神了？”
祁音書坐直道：“沒有，我在想你的問題。”
“哦，那答案呢？”
“它是一本黑色的收藏冊，有點類似相簿，嗯，還在我家。”
淩豫箏眯了眯眼：“那它豈不是一本老古董了？”
“嗯。”祁音書抿唇，“不過我打算丟掉它了。”
“丟掉？為什麼？”淩豫箏一直笑著，“它不該是一份很美好的回憶嗎？”
“它——”祁音書喉嚨嚥了又咽，“特別舊了，有些票上的字其實已經消失了，也沒有儲存的意義。”
“哦。”淩豫箏點點下巴，“那你可以把沒有字的票丟掉，剩下的留下嘛。”
“不用。”祁音書說，“沒什麼好留的，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