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踩著室內拖鞋，急匆匆開門往外看——
下行電梯已去到了6樓。
電梯裡，淩豫箏瞥眼踩點進門後就一言不發的老同學，雙臂漸漸環起，調侃：“怎麼，小祁姐姐今天心情這麼好，打算特地送我回家？”
蕭疏音沒說話。
片刻，淩豫箏又望眼電子顯示屏內的數字，聲音帶笑，“蕭疏音，快到1樓了，你什麼都不說真打算送我回去，我先強調我家可不歡迎你。”
“我家也不歡迎你。”蕭疏音淡聲道。
電梯到一樓開門，誰都沒有出去，電梯門又“哐當”一聲合上。
蕭疏音摁下b1：“別誤會，我只是恰好還要去一趟公司。”
“是嗎。”b1到達，淩豫箏看著電梯開門，輕松向外走，“看你剛才那著急跟我乘同一部電梯的樣子，不像是‘恰好’嘛。”
“祁音書她應該會下來，有些話我不想讓她聽見。”蕭疏音跟她身後，“你不介意上我的車裡說吧。”
“你想聽實話？”淩豫箏頭都不回，一個勁往前走，“我挺介意。”
淩豫箏還是坐進了蕭疏音的車。
蕭疏音這車跟蕭疏音的人一樣，像新的，內裡冷冰冰，彷彿什麼都沒有，就中央後視鏡上墜下一顆拇指大小的玉蘋果。
淩豫箏撇頭看向右車窗。
沒有表情的臉，語氣平靜：“說吧，什麼事。”
與此同時，樓上電梯前，祁音書焦急地來回踱步，偏偏這個時候，兩部電梯都卡在了十幾層上下，一動不動。
她目光不斷瞥向右側的安全通道——要不要直接跑樓梯下去？
“你和祁音書。”宛若過了一個世紀，蕭疏音問，“是什麼關系。”
淩豫箏眼睛對著車窗眨了下，垂眸，過會兒反問：“你想聽什麼答案？”
“真實答案。”
“哪種算真實？”
“淩豫箏！”蕭疏音沉聲。
“蕭疏音。”她冷聲懟回去，轉頭，對準駕駛座上緊皺的目光，微笑，“是你對我的印象太好了嗎，你是不是覺得無論你問我什麼我都會好脾氣地回答你？”
“……”
蕭疏音不接話，胸口緩慢起伏，眼底的怒火好似要壓抑不住，久久凝視著淩豫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