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沒有燈，只有地下室的冷光照亮兩個人。
“那我也問問你好了。”淩豫箏臉上不再有客氣的笑，同樣冰冷，“你和你妹妹是什麼關系？”
蕭疏音皺皺眉。
淩豫箏嘴角挑起一絲笑意，“不對，我這問題得更正一下，應該說，你想和你妹妹是什麼關系？一輩子的姐妹？還是，別的？”
“……”蕭疏音嚥了兩次喉嚨，垂在風衣上的手也漸漸握緊。
淩豫箏笑著看眼那手，抬起目光：“你這個人還真是對自己不坦誠，讓我覺得哪怕最後是我贏了，也會——”
“你憑什麼覺得你會贏。”蕭疏音笑起來，“你和她才認識多久？”
“認識多久？”淩豫箏挑眉，“那你又憑什麼覺得我會輸呢，你們現在感情很好？”
蕭疏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淩豫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家裡祁音書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有多重要。”
淩豫箏面無表情地直視著眼前的人，大約兩三秒後，淩豫箏笑了。
“那又怎麼樣。”淩豫箏聳肩，“至少對我來說，她最重要就夠了。她需要我覺得我重要是我的榮幸，不需要我想讓我走我也沒有怨言，我甚至今晚就敢直接去問她我有多重要，那麼你呢？”
“蕭疏音，你頭像用海豚，微信名叫015。”
“今晚你敢直接問這個015，我和你——”淩豫箏笑意又深又濃，“到底誰更重要嗎？”
蕭疏音握拳的手重重顫了下。
祁音書一個人在夜色中找了一圈，手機貼在耳邊，打誰的電話都打不通。
她最終停在3號樓樓下，仰頭，越過一扇扇亮燈的窗戶往上數——她以前偶爾想淩豫箏的時候有這麼做過，看那視窗亮著燈，心就會平和下來。
但今天淩豫箏家的視窗仍舊是漆黑一片。
“喂？”
電話終於被接通的一刻，祁音書鬆口氣：“喂，你在哪？”
坐在休閑區的海豚搖搖椅上等待，祁音書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每有一個人影經過，她就自動想站起身。
但很快又看清來的人不是她在等的人。
淩豫箏非常遲地出現在夜幕中，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了些五顏六色的東西。
等人走近，祁音書起身，見袋子裡都是些薯片、餅幹之類的零食。
淩豫箏站定到她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眼：“怎麼回事，不是才剛剛送你回家嗎，這就捨不得來找我了？”
“什麼捨不得。”祁音書目光繞著淩豫箏整個人走了一圈，狐疑，“你，剛才去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