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白亭雨的挑撥離間,反正我也是胡扯八道的,楚之嵐來了懷燭又怎樣?若他不想留下幫襯白亭雨,白亭雨還能綁著他不讓他走不成?
從白亭雨出現就一直沉默的楚之嵐卻是突然道了句:“我樂意。”將我和白亭雨都聽愣住了。
白亭雨扼腕嘆息:“摯友,你果然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我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對白亭雨道:“別說廢話了,把你所說的遺腹子交出來,我要帶我弟弟回家。”
“我誆你的。”
“你說誆我就誆我?話是你說的,說是假的要我信也可以,怎麼證陰?”
白亭雨哭笑不得,“不存在的人我怎麼證陰?”他一臉玩味,不恭不敬的樣子看著我,像是看一條上鉤的魚。
一絲火光從他眼眸中亮起,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白亭雨就蹭地站了起來,神情嚴肅。我回過頭,只見一個黑影快速朝我飛來,就在這時,白亭雨一掌拍在我肩上,力道之大讓我連退好幾步倒在地上,後腦勺差一點就撞上桌案。肩膀碎裂一般疼痛,我痛苦地睜開眼,三支鋒利的箭頭緊緊扎進桌案的木頭裡,嚇得我流出了冷汗。
此時李漾早已不見了蹤影,楚之嵐蹲在我身側將我護在身子後方。我抓住他:“怎麼回事?”
他沉著地回答:“有外人進了王府。”
是刺客嗎?
還不待我們多想,就有一大批官兵從四處圍堵過來,一位年輕計程車兵慌亂地跑來跪在地上:“王子,有刺客潛入王府,小人護衛不力,還請王子降罰。”原來是王府的府兵。
白亭雨揮了揮手中收起的摺扇:“罰你有什麼用?有空在這裡囉嗦,還不趕快找出闖府之人?”小士兵應了命令正要退下,白亭雨又道:“等等,李漾李先生剛剛不見了,他定是早早發現了端倪去尋刺客去了,若是找到他切忌無禮行事。”
小士兵連連點頭:“小的知道了。”
“公子!公子!”看門的小廝吱哇亂叫地跑來,也跪在地上:“公子!外面來了一隊護衛軍人馬,說是驪王派來的,要進王府。”
白亭雨怒火中燒,當場把摺扇摔了,冷笑道:“真是囂張至極啊,這是雲疆王子府,我與他同為大王之子,他有何權利讓護衛王宮的護衛軍進我府邸?”
他從我身邊走過,“摯友快帶嫂嫂出去,今日王府實在是不太平,還是過幾日再來光臨吧。”
楚之嵐將我扶起,默了一瞬按了按我的肩膀,疼得我齜牙咧嘴地亂叫。他毫不遮掩露出滿臉心疼,“回去我就給你上藥,你先忍一忍,我先帶你出去。”
我趕緊伸手拉住他,結果又把自己疼得死去活來。楚之嵐二話不說就把我抱起,“你若是心有不甘,我這就幫你卸了他胳膊,給你出氣。”
楚之嵐說一不二真要去找白亭雨去卸他胳膊,我疼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不走,齊韻就在這兒,那個吹簫人。”
我怎麼可能忘記?花裡胡哨的變調將雲疆的曲子改得面目全非,就像是齊韻本人,華而不實、亂七八糟。無論怎樣,我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總得親自找一找。
楚之嵐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好,我帶你去尋她。”我忙點頭,“謝謝謝謝,大哥你先放我下來吧,我肩膀疼真的不影響走路。”
他將我放了下來,拉著我另一邊沒有受傷的手向剛剛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不得不說雲疆的建築與寧國的很不一樣,這繞來繞去的水榭亭臺,將我的頭都繞暈了,我很懷疑楚之嵐將我帶錯了方向,可是他步伐堅定,我又不識路,只好在他後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