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嵐在一處院落前停下,“剛剛簫聲就在這一片方向傳來,若是她還在原處未動,那應當就在這方可以尋到。”我內心焦急,大步走進了院子裡,楚之嵐在我身後拉住我,“清漪,你輕聲點跟在我身後,別忘了今日王府裡還有他人。”
“誰?”
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我的眼眶瞬間就溼了:是齊韻的聲音!
“是我。”
說著,我走過去推了推屋門,居然從裡面上了鎖,推不開。楚之嵐在一旁很無奈地將我拉開,我恍然,推他上前低聲對他說道:“對哦,你力氣大,把這門踹開!”
“誰敢踹門進來?”屋內齊韻的喊聲震天響,“又是誰想害我?知道我是誰嗎?”
我心想這丫頭居然過去這麼久還是如此跋扈,不滿道:“是我啦,我來救你了。”
“別瞎說,我不認得你!”
我愕然,過了一會兒我就想開了,可能是因為我的嗓音變了,她聽不出我是誰了。我正要表陰身份,裡面又喊了起來:“姑奶奶我當年在晨陽宮可是寵冠整個後宮,是先皇心尖尖兒上的人,現在先皇駕崩了,你們以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休想!”
我後退了一步,楚之嵐的反應更快,長劍抽出一揮,數只箭被斬斷。剛剛還緊閉的門窗上,現在上面赫然出現了幾個被箭射穿的窟窿。雖然我也發現了不對,可還是被嚇得不輕,半蹲在楚之嵐的背後,不敢抬頭。直到楚之嵐說:“他們人逃走了,那女人也被他們帶走了。”我才慌忙起身,“什麼?齊韻被帶走了?”
“怕是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她,而不是憫王。”楚之嵐眸色愈深,“我本來不想管這麼多事的。”
如他所說,本就是因為我他才來的懷燭,進的憫王府,要說確實是我對不住他。我戰戰兢兢的準備道歉,楚之嵐卻突然惡狠狠地說了句:“找死。”
真的,兩個字入耳,我的腿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打顫了。我想起前幾天在小樹林裡被劍割傷的臉。此刻,楚之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那日他冰涼的劍鋒劃過我的臉頰。我真怕伸出的手會撫上一塊冰,還好,只是氣場冰冷而已,人還是熱的。
估計是意識到了我的動作和情緒,楚之嵐一改剛剛可怖的表情,輕聲安慰我道:“我不是說你。”
怕我不信,他接著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有點憨憨的:“你不會被我嚇著了吧?怎麼露出那種表情?像極了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
沒記錯的話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留著個大鬍子,我一睜眼就只見一張全是毛還有一道刀疤的大臉……
他的一句調侃倒是讓我放鬆了下來,我回嘴道:“你也是,怎麼又露出一開始那種扮豬吃老虎的笑?”雖然在白嶺山我不瞭解他這個人,可是現在我可知道了他的底細,這種人畜無害的裝傻真的以為我還會信?
“要我去追嗎?”楚之嵐話題一轉:“只是這樣我就不能帶你一起了。”
“不用。”我答得乾脆,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跟著姐姐我,我有大事需要你做,你知道懷燭哪裡有叫作‘晨陽’的地方嗎?”我咧著嘴等著楚之嵐的回答。
我在皇宮裡生活了二十年,即使寧國皇宮恢弘浩大,我也知道三殿九宮裡沒有一個宮殿叫作“晨陽宮”。
“有,就在憫王府。”
我滿心歡喜,“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