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幾口氣,屏住渾身的顫抖,默默走到角落裡,從地上撿起一個空了的酒瓶。“砰”地一聲敲碎在地上,玻璃碴四濺,一粒碎玻璃從一個黑衣保鏢的眼角擦過去,立時就刮出一道血口子。
可柳綃綃卻視而不見,她拎著那個斷口嶙峋的玻璃瓶,一步步走到陳伊身邊。
周圍的女孩看她雙目猩紅,又手持利器,紛紛驚恐地避開。
只有陳伊,她顫抖著偎在三哥懷裡,還祈求著三哥施捨她一點憐憫:“柳綃綃……你要幹什麼?三哥,三哥您看她!她......她要是傷著您怎麼辦?”
三哥面無表情地抽回被陳伊攬著的那條手臂:“她是衝你來的,傷我幹什麼?”
把陳伊往外一推。
柳綃綃就勢一扯陳伊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面前,手裡的碎玻璃瓶就抵上了陳伊的臉。
她聲音輕柔曼妙,語氣卻帶著癲狂:“陳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那些錢,你放哪了?”
“我不......”
“你慢點,想好了再說。實話告訴你,我父母早死了,要是沒了這錢,我家裡人就真死絕了,我一個人活著怪沒意思的,我正好想死,你願意陪我嗎?”她附在陳伊耳邊,甚至還低笑了一聲。
“柳綃綃,你是瘋了嗎?你敢在三哥的屋子裡動手,你就不怕……”
臉上的玻璃碴又扎得深了些:“怕?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還怕什麼?三哥又怎麼樣……我要是決意今天跟你分出個你死我活,你猜憑這種露水姻緣,他會看你一眼嗎?”
陳伊被碎玻璃硌著臉,一動不敢動。她驚恐地瞪著眼睛,一對眼珠幾乎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無助地看向三哥,三哥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翡翠戒指,果然看也不看她。
“在、在我櫃子裡。”陳伊絕望地從喉嚨裡擠出一絲聲音。
柳綃綃把玻璃瓶子一扔。
陳伊立時癱軟在沙發裡,臉色蒼白,和條魚一樣,兩腮鼓鼓的,胸口卻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呸,孬種。”柳綃綃臨走,還不忘啐她一句。
只是腳剛要踏出門,背後就傳來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