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屋裡漸漸重回平靜。
老人的眼睛重新閉上了,神態一片安詳,只有唇瓣無力地翕動兩下:“阿月……阿月……媽媽來了。”
天還沒亮,監護室外一片漆黑。
深藍的夜空裡一點星星都沒有,只有風聲呼嘯。
心電監護儀猛地一陣不規則的跳動,紅色的血壓從100降到90、70、50、30,終於歸零。
柳綃綃聽過一種說法:在所有感覺當中,人最後消失的是聽覺,甚至在人死後的一兩分鐘裡,仍然能夠透過聽覺來捕捉外界的資訊。
她被徐江天整個摟在懷裡,仍不住輕聲唸叨:“外祖母,您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
……
根據蘇老太太的遺願,喪事一切從簡。說是從簡,但這樣的家庭裡,即使辦得再簡單,也是一件大事。不光是在平城的人家,就連許多在外地的人家也專門趕來。
徐江天和柳綃綃兩個人一個對內一個對外,都忙得不可開交,誰都騰不出手來幫對方。凌蓮到家裡的時間畢竟還短,許多事她就是想幫也幫不上。
眼看著柳綃綃挺著大肚子,又受了暑熱,凌蓮只能跟在柳綃綃身邊急得團團轉。
“沒事,我就是有點熱到了,你別太緊張了。”柳綃綃難得空閒一會兒,一邊休息,一邊招呼凌蓮,“別光顧著給我扇風,你自己也吃點水果嘛!”
果盤裡,雪白的荔枝,殷紅的櫻桃,水靈靈的西瓜,碧瑩瑩的蜜瓜整整齊齊排在削成雪花狀的碎冰上。
凌蓮坐下來,正叉著一塊蜜瓜小口小口地吃,門“霍”地一聲被推開,徐江天大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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