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煙依舊是背對著他,一片黑色之中,她雙目有些空洞。
回憶總是像一把利刃一樣,能刺痛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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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姜煙對他態度緩和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之前一般像個刺兒一樣了。
正是春,他比起以前,一樣的忙碌,卻也總會抽出點時間出來陪她。
今年來,他在工作上的事兒越發的焦頭爛額,大抵是年前的硬啃了一塊阮氏吞不下的骨頭,這會兒後遺症病發出來了,股票跌宕起伏,不穩。
他常常會在陽臺上抽菸,吹著風,一抽便是幾個小時,關緊了陽臺的門,怕風吹進去了。
他抽的煙味道比她烈,她偶時聞著也會覺得嗆鼻。
後來他聽見了,便會在靠近她之前去衝個澡。
那次他正打完電話,姜煙就站在他身後,不知她什麼時候進來的,只穿了件薄薄的吊帶。
阮江臨正要攬著她進去,怕她著涼。
她伸手,將他煙從唇邊抽過來掐了,她總能聽見他咳嗽,這些日子更嚴重了。
從前不會如此,想來也是這些年被菸酒傷了身。
她蹙眉:“阮江臨,別抽了。”
“好。”
她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忍不住地想要激他:“我可不想當寡婦,抽死你我就改嫁。”
阮江臨笑了笑,攬她肩膀的手收得更緊了。
“想嫁我了?”
她眨眼,“你倒是想得美。”
在這之前,阮江臨是個徹徹底底的不婚主義者,大概是相信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也或許是對婚姻有著一種忠誠的責任,自覺自己做不到,就乾脆不結。
不管他是秉持著哪種觀點都好,至少他之前從未有過要和哪家的姑娘結婚的這種想法。
可是現在他覺得,有張本也挺好,只要是她就行。
他大概是瘋了,不對,他早就瘋了,在姜煙八年前離開他的時候,他只是外裡看著正常,內裡的靈魂就已經瘋了,瘋得徹底。
“行,我想得美行不行?”他應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