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否認一句這未免太理想主義,何言笑轉念想起那路邊一座座“獬豸”石像,卻不禁沉默了下來,莫名相信了染紅纓的話語。
“是的。”
而見何言笑保持靜默,染紅纓卻自顧自地堅持道:“我是得到師尊的引薦,才踏入這片曾令人嚮往不已的地方。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靖安司早已人丁稀疏,不復舊觀。”
“哦~”
好訊息,應該是抱上了一條金大腿。
壞訊息,金大腿主人是個高位截癱,家財都被瓜分了。
何言笑悟了。難怪,這兩年壓根沒人跟前身聯絡……
好,重振靖安司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一瞬間,何言笑心下調侃,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卻也並不失落,當即振作精神:“這些相關的訊息,咱們大可押後詳探,還是聊聊正事。”
“你的根底不錯。”
染紅纓反倒不急,出口猶是無關之詞。似乎看出何言笑身體有恙,染紅纓猝然並掌如刀,以超出何言笑能夠反應的速度,幾根玉指鑿在他胃部,引起一陣挫痛。
好快——
何言笑頓時一陣反胃,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卻從胃裡吐出了一條蜈蚣般的毒蟲。
“呸……本來還得想辦法逼出毒蟲,多謝姑娘了。”
“這是我答應你的承諾。而且我不確定是否徹底根除,你最好再找解藥試一試。”
“嗯。”
殺一個人取信於“祭品”,再除去一個隱憂解放人力。互有往來,方能更添信任。
何言笑心下一鬆,對行事痛快的染紅纓多了些好感。
除了“老蟹”尾隨,何言笑自一開始就做了最壞打算。能夠省下一番口舌,無疑是件好事。
嘔乾淨酸水,何言笑又清了清嗓子,正待開口。染紅纓卻欲長話短說,微微點頭:“不客氣。你應該有很多疑問?”
“不錯……我始終十分疑惑。敢問姑娘,命令我引你進圈套的那人,憑什麼認定一定能穩吃你?”
“因為,靖安司自有一套挑選執行人的標準。”
染紅纓也不藏私,把該說的話先講清楚,想了想道:“那些路邊的獬豸石像功能繁多,能夠監測到附近的威脅程度,以此為判斷進行人員調動。本來每個縣的靖安司,都該有當地人工輔佐,以使各地靖安司的運轉,更為精密細膩。可惜,今時不如往日了,唉……”
“我懂了,基層幹部都空掉了嘛。”
雖然很難想象,在胥國各地弄了這麼多獬豸石像的傢伙,該是怎樣一位神人。